专访《善意杀戮》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和主演伊桑霍克

托马斯与妻子

《善意杀戮》由安德鲁·尼科尔执导，伊桑·霍克、詹纽瑞·琼斯、佐伊·克拉维兹、布鲁斯·格林伍德主演。作为本届威尼斯电影节最后一天展映的电影，它绝对值得放在新闻头条。

伊桑·霍克扮演一个战斗机的驾驶员——托马斯·伊根，与过去不同的是，如今的远程控制取代了面对面的杀戮。他在拉斯维加斯的军事基地工作，操控位于阿富汗敌区领空的无人驾驶战斗机。托马斯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尤其是当他们被CIA的人所指挥，不得不屠杀那些无辜的民众时。         

尼科尔说，这就是"signature strike"理论，当你站在恐怖分子旁边，你也会变成恐怖分子，就应该被杀死。托马斯的状态影响了他的个人生活，与妻子的关系也逐渐疏远。他开始酗酒，生活的轨道不断偏离。                      

伊桑·霍克说，托马斯想要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国家，但却发现自己是个懦夫。他的精神世界已然一片混乱，刚刚还在与塔利班战斗，没过多久就要去学校接孩子。然而正是这种复杂的情形，不断地激发着尼科尔的创作。        

尼科尔说，这是一场"精分"的战争，一种新型的战争。参战12个小时，就可以下班回家。这深深吸引了我投入其中。我曾把这个剧本交给美国国防部，但被谢绝了，当然也没有得军队的任何支持。我认为，对于这种新型的战争肯定会有支持者与反对者。而我想要选择一条中间的路线，并不想支持哪一方。只是希望它能够成为一则"警示预言"，能够带给大家思考，引起讨论。无人驾驶的作战方式是在"9·11"事件发生后，由布什提出的，现在已经延续到奥巴马时代。  

我无法原谅所发生的事，但可以理解。我曾与那些驾驶员聊天，他们说，他们经常亲眼目睹残酷暴行的发生，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于其他人来说，你不得不卷入你所做的一切当中，尽管你根本不了解真实的状况。战争的后果正如我们之前所经历的二战、越战一样，无数退伍军人要面对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尼科尔说，对于无人驾驶机的驾驶员来说同样也要面对这一切。        

伊桑·霍克表示，安德鲁将真实的场景呈现于镜头之中，无论是为创作者还是观众，都提供了很好的理解与思考的语境，让我们见到了从未见过的事物。          

尼科尔说，那些驾驶员无法很清晰地讲述他们的经历，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们的身上。我的祖父就曾驾驶轰炸机参加过二战，我会作为一种媒介将他们这一群体的状态表现出来。之所以将拍摄地点选在拉斯维加斯，正是因为在那附近确实存在一个军事训练基地。那里的沙漠看起来很像阿富汗的沙漠，所以那意味着它很适合作为无人驾驶飞机或火车的训练基地。        

采访的开始，谈到是否支持无人驾驶战争时，尼克尔说，一件好事的特征是它有非常明确的趋势，能让你发现自己的目标与方向。没有靴子和美国士兵的尸体散落在地面上，才能让公众愉快起来。尽管现实中我们还是要面对那些无辜的市民被杀害的事实。当我与军事顾问聊天时，我问他们是否会执行CIA的飞行任务，他们回答我："我们无权讨论这个问题"，换句话说，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