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听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北京上学?读几年级了?
凌正灰:嗯,上学一年半,之前是一直在广东,然后一个人来北京现代音乐研修学院求学,在通州那边,现在读高二,还有一年时间就毕业了。
记者:当时为什么会想到来现代音乐学校来学习?
凌正灰:当时就想挑个离家比较远的地方,这样父母就管不到,然后比较自由。
记者:你一个人在这边,父母放心吗?
凌正灰:放心吧,我觉得我爸特别主张我独立。
记者:你这回出来演戏,学校那边的事怎么办?
凌正灰:不管它。
第一次看到导演还以为是保姆
记者:说一下当时选角的事吧。
凌正灰:应该是八月底,九月吧。刚开学一个月,当时在上表演课,然后导演组的(刘莎)姐姐,她就来选人,在我们班里面选了几个。当时我还没想去报名,她让我拍照,我就说不去。当时我就担心没戏,觉得拍照也没意思。但后来我老师就说,没关系,你上去拍个照,我就去拍了照。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就通知我去面试。
记者:大概过了多久通知你去面试,在哪面试的?
凌正灰:应该半个月,一个星期多两个星期吧。在朝阳区那边,(大山星城)国际好像。
记者:你面试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凌正灰:第一次面试是三个人一起去的,都是我同学,主要就对着摄像机说台词,当时没见到导演;第二次是我跟另一个同学两个人分开去的,当时我都不想去了。那个地方坐车得坐一个半小时快两个小时,太远了。
记者:那为什么后来又去了?
凌正灰:后来又想,还是去吧,反正也无聊。我当时在排那学校艺术节的节目,然后想偷懒,想请假,不排练,就坐车去了,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面试,得带演的那种说台词,这次见到导演了。
记者:你之前听说过许鞍华导演吗?
凌正灰:没有。
记者:那你见到她,有什么感觉?
凌正灰:当时她从楼梯上下来,我还以为她是保姆呢,真的。
记者:那当你知道这个你觉得是保姆的人,是导演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凌正灰:当时我觉得导演应该是个男的,然后也没什么感觉。
记者:导演让你们演的什么?
凌正灰:就从门外进来,让我们第一个演有钱人进咖啡厅是怎样的,然后第二个是穷人进咖啡厅是怎样的,就演了两次,最后是念两句剧本里的对白,带演的。
记者:是哪一段呢?还记得吗?
凌正灰:有一段是叙述姐姐被父亲逼迫成婚,还有一个就是叙述姐姐后面发生的事情。
记者:当你得知最后选中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高兴吗?
凌正灰:还好吧,之前我都没去想,面试完之后,回去我就没去在意这件事情了,当时我觉得应该选不上我说选上之后,我还在想,怎么选上了,还想到时候演不好怎么办,其他都没想。
摄影机好像能读懂你
记者:从选上你,一直到戏开机,这一段时间你是在做什么?
凌正灰:有一次是量服装,一次试服装,然后还有是去试镜,就没了。其余时间我都在学校里面上课,然后排练什么的。
记者:第一次进入这种剧组,有什么样的感觉?
凌正灰: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吧。之前我觉得剧组里面的人,都特别凶,包括导演。我觉得导演是那种特别爱凶别人。比如说你演的不好,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他就骂人。
记者:许鞍华导演有骂过你吗?
凌正灰:就特别好,一次都没有。而且还亲自带着我去走位什么的,教我该怎么演。特别亲切。其实我跟导演在一起,包括聊天,都觉得没有距离,聊天感觉就像朋友一样,聊的特别好,之前在面试的时候也是。
记者:你之前也没有演过戏,第一回接戏就这么大的一个组,你看到摄影机紧张吗?
凌正灰:不紧张,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
记者:当你一个人面对摄影机讲述的时候,你的感觉是?
凌正灰:其实我特别喜欢看摄影机,特别喜欢用眼睛去看摄影机那个镜头,我感觉它就像一个收纳的东西,能把你的一些东西装进去,就比如说你眼睛表达出的,它能够很好地读懂你。
记者:你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让拍了很多条,我们在外面等着,当时有这么多条没有过的时候,有没有压力?
凌正灰:没有,真的没有,最后一条的时候,应该重复了十多遍,但我觉得都没有压力,重来一次,再来一次,都没关系。
记者:每次导演都是怎么跟你说戏的?
凌正灰:导演就会告诉我,你应该用什么感情去说这段台词,然后你在哪句到哪句之间,你应该有间隔,不要太大。不一样的情况下,我就会演的也不一样,就比如一段台词,我念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理解,把它念的就比较长,可能停顿,有些地方感情用的不一样,然后导演就会告诉你,你那边其实可以这样。
导演教了特别多的东西
记者:你觉得,你演的这个人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跟你本人的个性有差别吗?
凌正灰:差别肯定有,我演的是张秀科,他这个人就比较内向,害羞一点,因为本来剧本里面提到的也不多,我理解的也比较少,我觉得跟我差别挺大的。
记者:我们都觉得你演的还挺好,是入戏就很快,还是有导演的帮助?
凌正灰:应该是导演,导演教的特别多,她会告诉我,这个时候你应该是以怎样的情绪,或你应该对,比如我对姐姐,用什么感情去说这段话,我当时对姐姐是处于一种怎样的态度,等等。
记者:能说具体一点吗?
凌正灰:就之前,我理解的张秀科,他对他姐姐说最后一段,比较长的、起伏比较大的那段对白的时候,对镜头叙述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带有一点抱怨,怪姐姐离家出走,导致家里身败名裂,导致自己换了两次学校,被同学嘲笑,我觉得应该是埋怨比较多。但后来导演跟我说,应该是同情她,可能我会怪她,但姐姐那么可怜,更多的是同情,导演教了特别多的东西。
手绢没打算还给姐姐
记者: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姐姐汤唯是什么感觉?
凌正灰:我第一次见她的出了特别多的汗,因为我那天发烧了,就一直在流汗。
记者:那汤唯见到你,有跟你说很多话吗?
凌正灰:她跟我之前想的也不一样,我之前觉得,她应该是不爱与别人沟通交流那种。但当时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发现她特别热情,然后主动跟我说话。
记者:她看你流了这么多汗,有没有觉得你紧张?
凌正灰:我当时特别怕她以为,我是因为紧张,然后才流那么多汗。当时她给了我她的一个手绢,让我擦汗。手绢还在我那,我没打算还给她。
记者:整个你们对手戏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个?
凌正灰:没有,没有。
记者:她有给过你一些帮助吗?
凌正灰:有,她可能还是担心我会紧张嘛,拍之前,她会先跟我闲聊一会,帮我放松,其实我一点都不紧张。在咖啡馆那场戏,当时她从外面进来,然后就坐在那跟我聊天,面对面,她就在跟我说,好冷啊,什么什么的,然后我居然没理她。我就看着她,然后也没跟她说话,没回应她。应该是想回答,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就没说话,我还担心她会不会觉得我就不理她怎么的。
记者: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吧?她应该是还比较活泼的。
凌正灰:对。
拍电影特别好玩
记者:你马上还有一场戏吧?
凌正灰:没有了,那场不要了。
记者:那你的戏就杀青了?马上就要离组了?
凌正灰:对。舍不得,觉得就没有拍够,很不过瘾。
记者:以后就坚定地要走这条路了?
凌正灰:那当然。
记者:你自己未来有一个规划吗?
凌正灰:我想考学,一年后就考学,考电影学院。
记者:加油吧,那你现在这个戏完了以后,还是回学校继续上课?
凌正灰:对,快放假了。
记者:那也没有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凌正灰:没有。但是我期末汇报上不了了,本来我期末汇报有几个作品,然后就因为这边拍戏,就换人了,不然我是当主角的,也是特别可惜。
记者:那你后悔过来,演那么几场戏,演一个配角,放弃了主角吗?
凌正灰:那当然不后悔,不后悔。我觉得拍电影特别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