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片《少女哪吒》釜山电影节观影：价值观肥美呈现力缺席

釜山电影节第二天，杀入新浪潮单元的华语片《少女哪吒》在乐天影院10号厅进行了全球首映前的媒体看片。影片是曾出版《失败者之歌》的作家李霄峰的导演处女作，根据绿妖小说改编，讲述一对女孩在成长过程中、友谊逐渐变淡，最终分道扬镳的故事。

虽然几乎是面向媒体的首次观影，但由于同时段有多部新浪潮单元入选影片放映，记者们被分流，所以观影当天，整个放映厅就5名记者，而且其中两人还在中途退场。

和《失败者之歌》的写法类似，李霄峰的《少女哪吒》追崇的依旧是反中庸的“非主流”价值观。两位女主角，晓冰和小路，幼年时打法不同但都浑身是劲，具备强烈的自我独立人格。待到成年后，一个对现实绝望，一个向现实妥协，成为“失败者”的事实，更映衬出幼年时的日子似一首“劲歌”。

俩主角之外，李霄峰对平庸的否定态度也几乎要满溢出银幕。晓冰父亲的出轨、母亲的逆来顺受、家人的冷嘲热讽，都使她备受打击。小路的男友徐杰、晓冰遇到的李教官相比之下有着更为纯良的心性，但终究也因为在纯良之外缺乏挑战世俗价值观的勇气，而下场落寞。

这样个人对抗体制、个性迎击习性的片段，几乎遍布《少女哪吒》全片。比如欺负女同学的男同学和被欺负女同学的懦弱之间的对比，比如不管男女几乎所有老师都被描写成反面人物的写照，都让人能时刻觉出无力感。

只不过，在成功的价值观输出之外，角色本身的形象和叙事这些基本的影像表达，却因为李霄峰的手生而略显不足。这点似乎是作家转行导演的通病了，算上韩寒《后会无期》、郭敬明《小时代》，都是想表达的理念先行，电影本身完成度上都有各自可提升的空间。

具体到《少女哪吒》，晓冰和小路的这组对比角色面容模糊，她们就像每个人青春时代身边都遭遇过的女同学，但又没有各自独特的性格跟这些大众加以区分。简言之，人物构造上有足够多的片段，却没有片段之间的推进与结合。叙事依旧是这个毛病，每段时间节点的事件之间，没有量变引起质变的效果，单体之间情绪推进欠奉。

相比实打实的人物和剧情问题，意象的影像化表达方面，李霄峰倒是玩得颇为精彩。比如仓库追光灯下晓冰骑车的镜头，情绪表达深入浅出，还很美感。再比如各种手部特写的微妙肢体语言镜头，点得恰到好处。

这样想想，在入围釜山新浪潮单元同时，又被选为金马最佳新导演提名和剧本提名，《少女哪吒》算是担当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