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触不可及》：口碑差与没找好水军有关

赵宝刚导演的电影《触不可及》是上个月上映的，到现在为止，也快一个月了。因此，该部电影可以拿出来当做一个典型案例给大伙聊一聊了。聊好聊坏，它的票房已成定局，这样也保证了本文并非口碑文的命运。

我执笔的《老马观影指南》节目，在节目临上线之前，与播出平台的编辑最后沟通的时候，也面临了一定压力。在原始版的节目中，我说，赵宝刚在《触不可及》的采访中，说要给年轻人树立一下什么爱情观，这是倚老卖老，必然遭到青年的反感。负责节目的编辑说，赵老师跟网站老大是一起扛过枪的，尺度上，还是尽量温和好。所以，《老马观影指南》那期的节目中，删掉了近一分钟的批评。

赵宝刚导演的私人关系，造成很多类似的例子。大伙都给赵爷面子。一些委婉的批评，都基本上不发，只保留对影片的赞誉。这种现象，造成赵宝刚团队有些过分自信了。他们对电影宣发中，找影评人写好评这个环节上，太过于忽略，拿出来的资金太少。

如果一分钱不花，其实也不会遇到太猛烈的差评的。关键是，赵宝刚团队是象征性地花了一点钱的。在豆瓣、时光等网站的打分这个项目上，花了一些钱。但花的太少，目测不过几万块。他们这部影片，基本上没有请影评人做长评。

可以拿个数据说话。《触不可及》在豆瓣的评分中，截至到老马写这篇文章，有7560人打分。给五星的，不过4.6%，将打满分的账号都看做水军，不过347人。这里边，应该有大量的电影宣发人员，至少一二百人。也就是说，该片方在电影网站评分短评打分环节，最多，找了，不过二百人。这二百人，每人一百元，不过两万元。

电影要制造口碑，做短评打分，是没有多大价值的。一定要请知名影评人撰写长评。长评的意义在于，给后来者打开批评或者表扬的窗口。能真正打开电影批评或者表扬窗口的影评人，圈内的不多，就那么些，大多数其实都是观点跟风型的。比如说，批评一部电影吧。拿《金陵十三钗》为例子。当时，对它的批评，是朱大可先生打开的。窗口是，拿妓女爱国说事儿。接下来，该部电影铺天盖地的差评，都是以这个视角为前提的。

还是说某些电影网站的打分。拿前些天上映的电影《亲爱的》做例子。该部电影截至到笔者写这篇文章，在豆瓣有66436人打分。它的打分人数，是《触不可及》的将近十倍。而电影《触不可及》的票房是接近一个亿，《亲爱的》票房成绩是接近三个亿。也就是说，正常的打分人数，《亲爱的》，不过是《触不可及》的三倍罢了。但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是，《亲爱的》有《触不可及》的近十倍的人次打分。

《亲爱的》高口碑，正是通过这些打分账号维护的。该片的发行方，拥有强大的账号团队，业内称之为水军。还是拿《亲爱的》为例。关于此片，某知名影评人写文章说，不过是骗取眼泪，除了眼泪，没有别的。这篇文章，被豆瓣水军瞬间踩下去。豆瓣电影有个非常适合水军生长的网站系统，就是“有用”和“没用”关系到文章的排名。

点击“有用”多了，影评获得阅读排名靠前，点击“没用”多了，豆瓣电影甚至隐藏文章。这意味着，只要《亲爱的》片方控制了足够多的水军，就可以瞬间决定一篇中肯影评的去留。叫好的，点起来，中肯批评的，踩下去。老马批评陈可辛对拐卖儿童事件做和事佬态度的文章，就被水军踩下去，而且至今被一群黑水谩骂，试图让我删除那文。很多影评人就是因为这群苍蝇太烦人，才被迫删除中肯评论。留下来的，自然是叫好。

再继续分析数据。《触不可及》再差，总不至于有18.7%的账号打一分和31.3%的人打二分吧。为什么有一半的打分账号，给了差评？这其实是《触不可及》团队自找的。要是不请水军，就一分钱也不花。可是，他们确实找了几百个账号给打好评短评。而且，找的人，十分不专业，还层层分包了。《触不可及》小范围内打好评，在圈子内是拉仇恨的。大量的账号，其实就是存心来黑这片子的，心态是：让你给钱不找我。

再看《触不可及》被批评的是什么？我至今为止，只看到一个批评点，就是拍的像电视剧。而且，这个批评窗口，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专业的影评人发文章论证清楚，《触不可及》怎么像电视剧了？其实，这就是专门黑该部电影的始作俑者给开了个口子，剩下来的人跟进黑罢了。

我看，《触不可及》很不错。赵宝刚把人物爱情受制于时代转折，这个大命题把握的非常准确。个人认为，《触不可及》是一部视听语言与价值情怀上，都算中等靠上的影片。尤为可惜的，是《触不可及》的好评文章中，至今没有详细探讨“人物爱情受制于时代转折”这个影片根本性命题的。为什么没有呢？

我曾经说过，影评人写影评，很多时候是拿钱的，对于拿钱，我至少觉得，自己拿的心安理得，因为我开了新的窗口，做了新的批评，文章本身就有价值。那些不给钱的电影，不能保障每一部都被我点评，因为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像《触不可及》这样，不愿意在长评上花钱的，被错误的恶评，实乃在所难免。

当然，我一直认为，影迷只应把影评当做观影的一种附加品，而不是决定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