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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徐昂:电影用大咖不一定赢 不用一定输

《十二公民》讲述一桩发生在中国当代的“富二代”弑父案,因为充满争议与疑点,引发社会舆论的强烈关注。在一个充满实验意味的虚拟法庭上,“中国式陪审团”横空出世,12个毫无联系、代表着社会各阶层的普通人聚在一起,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探讨这个案情,他们的讨论结果将决定被告的“生死”。

导演徐昂

《十二公民》剧照

一个月前,第9届罗马国际电影节公布首批主竞赛单元入围影片,改编自影史经典《十二怒汉》的华语影片《十二公民》以同样黑马姿态位列名单第一,导演徐昂同时获得最佳新导演奖的提名。该片是话剧杰作《喜剧的忧伤》导演徐昂的电影处女作,由何冰、韩童生等中国舞台最活跃的十二位戏骨联袂出演。威尼斯电影节和洛迦诺电影节前任主席、罗马电影节现任主席马克穆勒评价电影《十二公民》称,“这是我看到的第一部反映中国现实的群像作品。本片对经典的本土化做得十分到位。”

据悉,该片将于2014年10月19日在罗马举行全球首映礼,预计于2014年年底全国上映。在赴罗马之前,徐昂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畅谈他首执导筒的创作心路和转型感悟。

谈作品:12个陪审团人物设定展示了当下中国的众生百态

《十二公民》讲述一桩发生在中国当代的“富二代”弑父案,因为充满争议与疑点,引发社会舆论的强烈关注。在一个充满实验意味的虚拟法庭上,“中国式陪审团”横空出世,12个毫无联系、代表着社会各阶层的普通人聚在一起,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探讨这个案情,他们的讨论结果将决定被告的“生死”。

记者:这部电影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徐昂:一桩满带争议与疑问的富二代弑父案,一个充满实验意味的虚拟法庭,将一个正处于困惑中的人民检察官与11个毫无联系、代表着社会各阶层的普通人聚在了一起,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探讨案情。

原作《十二怒汉》的故事架构非常经典,连美剧《傲骨贤妻》都会单独拿一集来调侃。这个故事以“陪审团讨论式”一直作为讨论问题方式,比如李某某案,而且讨论的时候会出现很多偏见。“十二怒汉”这个翻译其实有点随意,原本的意义应该是“十二个愤怒的人”或者“十二种愤怒”,实际指向十二种偏见。案件具体是什么,意义是什么,以及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就要指向十二种偏见,因为偏见的来源才是真正需要关注的东西。这也是《十二公民》想要呈现的故事。

1957年的美国版更关注的就是偏见的问题,提到的案件其核心内容是种族歧视;俄罗斯版本提到的是车臣与俄罗斯之间的矛盾,人物设置中孩子是车臣人,有宗教信仰上的不同,以及国家地域歧视。针对目前中国出现的贫富分化问题,我们的故事设置的杀人犯的孩子是富二代,原因是希望他身上能够涉及到的部分,呈现出这样一个偏见,从而来谈中国社会里面的最大偏见构成。我们修改了案件的核心内容,完成我们十二个人物的设定。

记者:能介绍一下《十二公民》的人物设定吗?

徐昂:这个由12人组成的“中国式陪审团”中,包括出租车司机、房地产商、小商贩、保安、北京土著、保险推销员等角色,展现了当下中国的众生百态。

这些人不懂自己作为陪审团成员,应该干什么,这其实违背了陪审团制度的常理:要有一个真正懂法律的人。这也是中国跟特色,在中国真正懂法的人,是完全意义上的司法者。其实大家不懂法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如何应用或者如何来保护自己。这是故事中我们很想涉及到的部分,不一样的部分,包括一个关于案件本身涉及到的偏见种类,以及这次陪审的十二个人员构成。

记者:一直对这部戏感兴趣念念不忘,快十年了,为什么?

徐昂:很少有一部戏能完全抛开故事假象,开门见山进行讨论,这个构架可以让人一开始就抛开故乡假象开始讨论,也让人不反感,这点已经很厉害了。

记者:把审查最的障碍扫清后,创作上最大的难度是什么?

徐昂:再往下的难度是戏里塑造的十二种愤怒,要把它们分清楚区分开。桌上每个人针对这个案子折射出不同的自我,这些自我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主要的工作就是这个,去塑造十二个不同的人物。

记者:故事的创作完全是自己做的本子吗?

徐昂:和我共同署名的编剧其中一位叫韩景龙,有提供检察院素材的,还有专门表现检察院外层空间的,专门描述检察官的生活和工作职能部分,他是跟之前专写“检察院内部”的人对接。我则完成我想做的部分,所以主要还是我在写。

记者:影片风格上,没有类似黑色幽默这种东西?

徐昂:我们是采取“想往哪个方向去推进,看能做到何种程度”的态度,有的时候特意的设计,比方喜剧效果,难道就要特意奔向喜感?我们觉得没有喜感也可以,如果真要有喜感,其实对现实的影射,才是喜感的部分,或者某人发出的言论,可能在生活当中见过有同感,这也会产生喜剧效果,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如果硬要从表演上再赋予喜剧色彩,就有点过了。

记者:最后倾向(结果)是怎么样的?

徐昂:我们并没有改变最终的结果,结果从一比十一到十一比一,到最后十二比零,这是能让影片结束的办法,当然最好的是保持失衡的状态,永远达不到平衡。但我觉得这里面还是应该给一些希望。

记者:电影最后要有终结,影片结尾处,他们的误会和偏见消解了吗?

徐昂:偏见没有真正消解的时候,有些偏见没法消解,房间里消解了,生活当中却没法消解,矛盾还会激起。有时候夫妻、情侣间,一次讨论可以解决眼下问题,但不能长期解决问题,之后还会遇到新问题,重新调动情趣,生出别的事。但是这段时间可以麻醉自己,放弃所谓的偏见。

谈本土化创作:“富二代”的核心话题十年前已经确定

《十二公民》在坚持原版精神的基础上,完成了巧妙的本土化。“富二代弑亲”“北京人与外地人”“房地产商与女大学生”等热点话题均出现在本片中,让主创们遭遇正面交锋。这个由12人组成的“中国式陪审团”中,包括出租车司机、房地产商、小商贩、保安、北京土著、保险推销员等角色,展现了当下中国的众生百态。作为国内罕见的群像电影,每个角色都代表了一部分国民的生存状态,同时也映射出我国公民的法律精神。可以说,每一位观众都能在影片中找到自己的关注点与娱乐点。

记者:能说说跟这部电影背后,存在的一些中国化的陪审实例吗?

徐昂:当时他们一直在问怎么把故事本土化,其实中国所有的政法大学、司法院校,都会有一门单独的“英美法模拟庭审”课程,有的学校作为选修课程,有的学校作为主修课程。考试的时候设定这次考试,学生们都没有通过这门考试,于是再参加补考,学校在补考的时候已经放假了,所以原本充当陪审团孩子们都走了,结果只有家长替这些孩子参加,所以选举这些人的父亲来成为陪审团成员。原本考试内容是学校的案子,家长参与后,判定有罪还是无罪,其结果并不影响真正的判决,但是这些帮人完成了讨论。

记者:这次电影内容、台词全部是以当下的中国为背景进行的吗?

徐昂:《十二怒汉》节点,一比十一单纯投票,一个认为有无罪,十一个认为有罪。到二比十的阶段,几次投票比例保持在那儿,是因为案件有了进展,细节没动,只案件参与者的身份有了新变动,转为成为讨论重点。比如,这里面有个孩子,他的生父是一个河南人,养父也是一个河南人,经营药业很有钱,他被这个养父所收养。案件发生的时候,他被认为是杀死自己生父的嫌疑人,这个生父曾经勒索过他,过程中还被所有人听到,但是事实上他是不是杀人犯,这是一个问题。其实背后我们涉及到了地域歧视,“河南人”经常会受到来自很多人的偏见和歧视,“河南人”是一种惯常说法。

记者:当时想做话剧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构架吗?就是学校模拟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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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导演 不用 电影 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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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