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导演娄烨：继续当中国电影另一种颜色

《推拿》剧照

导演娄烨

“爱情、矛盾在盲人中间逐次展开……和娄烨此前的黑暗、暴力、血腥风格不同，整片有种积极向上的、充满阳光的正能量。”娄烨新片《推拿》即将于本月28日全国公映，《好莱坞报道者》给出如此评价。昨日，该片在南京首映，谈及新片及未来打算，娄烨表示：“市场需要不一样的电影出现，《推拿》就是不同颜色之一。我的电影就是中国电影的一种颜色，我仍在继续做这种工作。”

改编太难娄烨几欲放弃

《推拿》改编自作家毕飞宇同名小说，原著可读性强，却并不适合改编成电影。毕飞宇对记者表示：“这样改编成电影很犯忌讳。如果我是导演，我不会选它，太冒失——小说有12个人物，6对关系，并且不分主次。”娄烨却对小说一见钟情，“我太喜欢了，一口气读完，当即决定要拍电影，一周后，我才发现决定有些草率”。

“十几个人物与故事线，在两个小时的电影里展现，基本上不可能。”娄烨说：“第一稿就写了一年，由于编剧特别喜欢‘小马’，就把他作为故事开始与结束，希望让影片与小说一样，既写实也写意。”剪辑工作同样让人头疼，娄烨透露，后期剪辑持续一年，每次剪不下去了，就只好找毕飞宇求助。

娄烨的尝试得到了回报。今年柏林电影节上，《推拿》斩获最佳艺术贡献（摄影）银熊奖，旋即又获得第51届金马奖七项提名。毕飞宇看过电影后，给出评价：“作为原著作者，我特别满意。单看一场戏，不觉得跟小说有什么关系；可整体来看，小说与电影的气质很合。”

部分敏感镜头过审被剪

“柏林电影节后，便一直在忙过审，经过非常长时间的沟通，才确定上映。对我来说，影片必须公映，因为太多人参加，他们等着公映。”娄烨表示，“有过一些小修改，比如说暴力部分，‘小马’自杀的某些镜头被剪掉；性爱部分，‘小马’与按摩女‘小蛮’的某些性爱场面也没有了——其实，只要不把‘小蛮’整条线拿掉，对我来说，就可以接受”。

事实上，按摩女“小蛮”与盲人“小马”的爱情，正是影片最大一抹暖色，与以往的娄烨制作非常不同。而娄烨对盲人的镜头描述，也被普遍评价为克制而温暖。“没有主观镜头，是盲人群体所决定的，因为我不觉得拍《推拿》是关爱弱势群体。”娄烨说，“《推拿》就两个层面，第一，记录盲人推拿中心的生活；第二，观众发现自己也在盲人的故事里——这不仅是盲人的生活，也是关于人和世界的”。

今后不排斥拍商业片

与多年前拍片被禁、排斥采访不同，如今娄烨面对媒体态度更为温和。谈及票房，娄烨也并没有流露反感，“票房对产业和观众都很重要，但同样重要的是，需要有不一样的电影出现在市场上，《推拿》就是不同颜色之一。我的电影同样是中国电影的一种颜色，我还会延续这种工作。观众需求与年龄层次的不断变化，都使得电影行业从诞生起，风险就大，因此需要丰富性来降低风险”。

被问及是否会涉足商业片，娄烨表示不排斥，“有可能某天去拍商业片。对导演来说，你首先必须特别喜欢这个故事，而故事是否商业，则是第二位的。其实，电影工业要分工，制片人更关注市场和观众需求，导演就简简单单拍电影，别干不属于分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