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了剧本《大明宫词》和《橘子红了》等的著名编剧、导演郑重,来到现场分享。这两部作品从语言到故事都颠覆了传统的创作模式,甚至台词都成为行业经典。郑重自编自导的电影《气喘吁吁》也成为当时最具争议的一部作品,他今年又做了创新性的电马派对。
影视剧本创作
我大学时期的专业是国际政治,但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就对戏剧产生了兴趣,喜欢编和写戏剧。27岁创作出《大明宫词》时候的灵感契机可以说是之前的整个生活,一直想做这件事,随后也经历了文艺青年的挫折感和挣扎,后来加上了在美国生活的观察和体验,融汇到一起变成了直觉和一种潜意识。
《大明宫词》的台词其实有诗歌体的意味,那时候担心观众能不能接受,但只要言之有物,观众就能接受,而李少红导演也允许我这么做了。
《橘子红了》相对来讲就通俗多了,讲的是一个男人三老婆的故事,肯定会有冲突,戏剧就在这儿了,怎么应付这些冲突,李少红导演喜欢女性题材的戏,关注女性的命运,这个故事是她给我的命题作文。
这两年,我在舞台剧和歌剧上也有一些尝试,用了两年时间完成了《武则天》这部歌剧,它是按照歌剧的传统规则去写,实际上很难,有时候追求不同是容易的,追求相同是非常难的。
直到《气喘吁吁》这部电影,一下子带来了很多争议,最初我希望他好玩,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我以前把精力都用在写词上,这里面交给镜头说,希望用娱乐性的方式讲一个沉重的话题,能够轻松的把很多事情变成一个玩笑,这是一个进步。
我当时老说一句话,建立一个东西,然后再把他拆了,这个过程我觉得挺好玩的。拍电影很复杂,一个人需要说服别人,需要受钱的限制,受别人意识形态的限制,尤其是制片人的意识形态,所以最后只能做一点自己再退回一点,经过相互妥协变成一个作品。
我觉得好电影必须是强假定性的,电影需要在细节上与生活接近,但是总体上必须是虚构的,否则没法让别人在一个半小时里进入到另外一个视听的系统中,跟着主人公去体验自己没有体验过的事情,忘掉他自己,电影还是一个虚构的艺术。
但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一个绝对的,因为你不能强求市场非常绝对,每一个时代的观众都在变,你需要感受这个变化,并且瞧得起这个变化,然后去服务他。如果现在大家就是喜欢讲笑话那就讲笑话,我觉得那就是一个好电影。
什么才是好导演?我觉得好导演首先是一个职业,是在一个序列上,在工业流程上的一员,导演首先需要有很好的交流技巧,不能懒惰,首先从制片人开始进入沟通的程序,到合作中的所有人。其次导演需要在上游制片人,投资人,到下游对自己的场工之间,营造一种共识的气氛,只有在每一个人都感受受尊重的气氛下,作品才能相对接近自己的期望。第三是与他人合作的能力。
电马Party:一场实验
今年做的电马派对是最有意思的事情,这是我强迫自己做的事,因为party唯一目的就是让大家高兴,就是求乐子,另外我自己喜欢电子音乐,电子音乐的精神是反贵族化的。有DJ在释放一种气氛,让所有人玩得高兴。
这是一样的道理,怎么能忘掉前一刻的自己,这是一个记忆,也是一个手艺,让别人高兴的手艺现在很重要。我在现场做了很多视频的实验。
用了大概20台机器,这是一个博物馆,我进去以后开始琢磨空间怎么用,我把自己想象成来玩party的人,请来DJ,给他们画面之后,他们重新照着画面做,我请了优酷土豆的制作人,那天晚上音乐很棒。
电马是什么?电马是直译过来的,我们Party的名字叫ELECTRIC HORSE,在现场,我用了一个四米乘四米的屏幕,围了一个彩色的盒子,通过后期特效,人们看到的这个图像都是20分钟或30分钟之前自己的样子,他是自给自足的视觉系统。
例如有人在门口排队的时候,我拍了她,马上通过后期三十台电脑的处理,20分钟以后,输出到现场的屏幕上,所有客人既是来玩的人又是演员,这是我追求的理念。在现在的时代,虚构和现实之间的界限已经模糊了。
为了这个party,每五分钟我写一页纸的剧本,这五分钟我希望发生什么,灯光是什么样子的,每五分钟都是一个拍摄阶段。
电马给人们带来什么?留待人们说去吧,创意无止境,任何再小的事情只要有创意的灵魂,无非就是玩,组织一个会议都是一个玩的过程,因为跟电影很想象,你在做一个心里的游戏,怎么让别人听你的。
所以拍什么电影都可以,都可以把它变成一个好玩的事情,但是需要和大家有共识,因为现在电影剧本的问题是没生活过的人写的,这是最大的问题,比如说我现在想拍一个科幻电影,但是就算想法再好,没有专业知识,等于没有。但在网上,果壳上,专业人士很多。
因此作为一个组织者,导演或第一编剧就像一个药剂师,把别人的智慧按照恰当的比例融合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剧本的创作需要民主化。
电影的创作模式会技术门槛会越来越低,电影也变成实践的一部分,需要许多人的观念支持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