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在威尼斯震惊了华语记者,它的争议性恐怕会在影片内地上映后真正爆发
北京时间9月8日凌晨,贺岁档大片《老炮儿》在威尼斯电影节举行首场放映,记者第一时间在前方看完全片。本片现场放映时到场人数约4成,其中过半数为内地媒体记者。需要强调的是,在威尼斯电影节放映的这一136分钟版本的《老炮儿》并没有龙标,该片在粗口频率及激情戏尺度上也颇为大胆。而从放映反馈来看,记者收到的外国媒体评价都趋于正面,可以说在几组采访中是收获了“零差评”的口碑,而冯小刚的表演更获得一致好评。
评论:不是飞蛾仍扑火 自取灭亡只为亲
内地中生代导演管虎的最新电影《老炮儿》可以说是王朔电影《我是你爸爸》与宣扬美国共和党保守价值观《老爷车》的混合体。该片在父子关系定位及主演的表演风格上与《我是你爸爸》(同为冯小刚饰演父亲)颇为类似,其中部分剧情桥段(如父亲冯小刚为儿子扛事)与后者几乎完全一致。而从宏观的社会价值观设定及“新老交替与冲撞”的表达上,《老炮儿》又对美国影片《老爷车》有很大程度的借鉴,最后“老炮儿”飞蛾扑火般的“自杀式袭击”,完全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翻版。
冯小刚在此刻伊斯特伍德上身
除此之外,《老炮儿》有着两位京籍主创——管虎与冯小刚——对于“逝去老北京”的感怀,其情感表达真挚而充沛;但与此同时,该片后半段节奏拖沓,且与《厨子戏子痞子》一样毫不顾忌剧情的逻辑漏洞“狂嗨到底”,这也是《老炮儿》无法避讳的硬伤。不过,相比本片的话题性来说,这些优缺点都可暂时放下不谈。
《老炮儿》的话题性之一在于“粗口尺度”。该片是继冯小刚客串出演的《让子弹飞》之后,粗口最多、语言暴力尺度最大的一部院线电影。据不完全统计,该片“CYM”、“TMD”、“你Y”、“C蛋”等粗口累积出现高达上百次,片中从冯小刚、张涵予到吴亦凡和李易峰无不“出口成脏”,这对影片的情绪渲染力起到了很好的助推效果。
微博“守望好莱坞”在7月29日发布的《老炮儿》截图,疑似冯小刚许晴激情戏片段
《老炮儿》话题性之二则在于“激情戏尺度”,虽然仅有一场床戏,但足以博人眼球。在该场激情戏中,冯小刚表演生涯首次暴露臀部,在理发厅二楼与姘头许晴发生关系。有意思的是,冯小刚也曾在姜文导演处女作中大胆饰演过一位着急上公厕的历史老师,那一句“何为尼布楚”如今已成华语影史的不朽金句。当然了,这些所谓“下三路”情节也都是为了刻画市井人物而出发,但可以想象创作者的大胆。
《老炮儿》的话题性之三在于“反腐”,“反腐”二字此处有两层象征性含义。其中一层是指《老炮儿》确实是有“反腐倡廉”的剧情设置,该片大反派由吴亦凡饰演,该人物可以被看做“李天一”加强版:有钱有背景,第一次犯事儿被父母托关系摆平,而且本人喜欢改装车。而在影片后半段,当“六哥”冯小刚与吴亦凡的家族真正发生冲突之后,吴亦凡“南方某大官儿子”的背景也浮出水面。影片最后更是有冯小刚冒死写信给“纪检委”揭发举报这一剧情设置,如果看过《老炮儿》预告片的话,片中冯小刚那句“虽然咱是小老百姓,但该管的也得管”正是表露“六哥”不畏强权的“打虎”之意。
与此同时,《老炮儿》“反腐”的另一个意思是,该片完全没有搞基之意,与大卖24亿的《速度与激情7》一样,是近年来罕见的、彻彻底底的“直男电影”。电影中,虽也有兄弟情的表现,但丝毫没有“卖腐炒作”的设计。全片腐点皆无,正所谓“反腐电影”。
当然,鉴于本片的威尼斯放映版本没有龙标!没有龙标!没有龙标!(重要的事说三遍),所以以上细节是否真的会出现于年底上映的公映版中尚未可知。
而观众最为关注的应该是本片几位话题明星的表演了。不出所料,“老炮儿”冯小刚在该片中戏份最多,是当仁不让的男一号。现实生活中,冯小刚出身“北京大院”,脾气耿直火爆,近年来又在不同场合多次对“新生事物”(如“网络词汇”)发表不满或大发雷霆……种种情况几乎与片中的“六哥”的身份设定完全吻合,加之冯小刚此前曾主演过《我是你爸爸》,此次确实可算是驾轻就熟的“本色出演”了。
吴亦凡颠覆了“小鲜肉”形象
另外两位“小鲜肉”吴亦凡和李易峰虽在不同程度上颠覆了自己以往的形象,但二位并不是京籍人士,在全片“北京语境”的情况下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李易峰的身份设定本是“老六”的儿子,但他无论在形象或表演上都与实际生活中的“北京土著”相去甚远,甚至有些房祖名演《李献计历险记》时的出戏感。其实本片在表达“新老两代价值观冲撞”的过程时,明显有意偏袒“老辈”一方。这也就多少导致了年轻演员在本片中无论是角色定位还是出场戏份,都显得有些尴尬。
按说,本片剧情的缘起是“李易峰抢了吴亦凡的女人”,但最终的决战却是“李易峰他爹”大战“吴亦凡他叔”。可以说,《老炮儿》本来就是从老一辈人的视角出发,最后冲突的解决也落在了老一辈人身上。《老炮儿》里的年轻人更多是“给长辈惹事的”、“不计后果的”、“自私自利的”甚至是“缺少道德意识的”。可以说,该片与张艺谋的争议之作《归来》一样,都带有或多或少的“青年即祸害”的立场与情绪。
综上所述,本片优缺点分明,总体质量中等偏上,好于管虎前一部喜剧片《厨戏痞》,逊于其高口碑作品《杀生》。其尺度与话题性上的突破,则有待公映版上映后再做详细评判。
映后采实录:
好评:故事有趣表演很酷
不足:剧情难以理解
在威尼斯首场《老炮儿》放映之后,一位英国观众对着记者的镜头说到:“我十分喜欢本片的影像,特别是眼睛与肢体的特写。只是我有些难以跟上这个故事,也可能是不同地域环境的关系吧,使我有些困惑。但我很喜欢表演,非常酷!”
而另一位意大利记者表示:“我很喜欢《老炮儿》。虽然电影比较长,但我很喜欢其中父子情的部分,老年人保卫他们自己的地盘的部分我也很喜欢。这个故事十分有趣。”这位意大利记者说,他此前并不知道主演冯小刚以前是内地著名导演,但他很欣赏他的表现。
此外还有两位说国语的记者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他们都对影片持正面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