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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IP的影视化再造 江南3部经典IP项目上马

的作品算是佐证这一评价的完美证据:诸如路明非(《龙族》)是传统意义上的废柴、“又穷又弱、浑身上下除了嘴欠、就没有其它优点的男屌丝”,最终却也被作者划入了英雄的行列。

“泡沫是有的,但泡沫破碎的时候,不是一起破碎,是开天辟地般的过程,清者上升,浊者下降。” 出乎众人意料,作家江南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发布会上主动谈起了自己第一部小说的创作过程。

这是一部至今未曾出版的小说,同大量写到一半就放弃的构思一起石沉大海。但江南当时对此饱含热忱。“一小时写一千字,一天写两个小时,一周写三天,长篇20多万字。”他说,“我得花半年左右时间写小说,这个时间非常奢侈。我讲一个故事:那个时候我们每周除了做实验,还做英文的论文。意味着如果写这部小说,挤出时间来做,晚半年时间毕业。”

这样的变化并非近来有之。知乎上就曾有人评价江南是集合了人性自信与自卑两面的矛盾分子,性格时常处于游移变化之中。他的作品算是佐证这一评价的完美证据:诸如路明非(《龙族》)是传统意义上的废柴、“又穷又弱、浑身上下除了嘴欠、就没有其它优点的男屌丝”,最终却也被作者划入了英雄的行列。

江南向我解释,他试图给所有人讲述一个废柴逆袭的故事。“挑战让我保持着少年人的心态,我在行业中克服问题,跟朋友们合作,也面对敌意和轻视,我的角色们在书中做类似的事。好的作品让读者看到世界的一角,我的世界可能就是青春和热血的吧。”

来自创意的新挑战

如今小说暂告一段落,属于作家本人的挑战也拉开帷幕。

那场发布会上江南的头衔是一家新公司的创业者,于关注他的粉丝而言则不啻于一则爆炸性新闻:兜兜转转,这位办过杂志、出任过文学网站高管的作家最终仍执著地踏上了创业之路,立志以“创业做文化的产业链”、去“探索影视和游戏”。

这让一些人感到惊讶,甚至还有读者跑去知乎提问“江南办公司想干什么”。原因在于,现年38岁的江南曾在30岁那年遭遇了一起不大不小的风波:那也是九州创立的第三年,他和一些九州世界的长老级人物因为管理纠纷而分道扬镳。多年以后,这件事变成了一桩有关“面包”与“理想”的无头公案,也令前者的每一次转型都伴随着巨大争议。

由于时过境迁,这件事如今已难窥事件始末。读者们不无感慨地悲叹九州就此结束了黄金时代:那之后,大部分作者就此隐退,今何在的创作重心不再有九州,而江南本人也再未进行九州系列的故事写作。直到2014年江南本人的随笔集《龙与少年游》对外出版,他在序言里才隐晦地用“大家闹掰了”来一笔带过此事。同时,江南也在序文里表示,自己其实是被“粉饰”为“追逐名利的商人”与“理想主义的敌手”。

而三次创业、游离在作家与商人身份间的江南,最终还是在两者间选择了后者。虽然在我们的采访过程中他提及自己更看重作家的身份,但外界似乎更认可江南的商业价值。这位作家长久以来便是畅销书排行榜的宠儿。2016年,中国作家富豪榜的冠军头衔再度由版税收入为3200万的江南夺得,同时前五名中没有同类型作家入榜,意味着他在这一领域几无敌手。

江南这次的创业项目是一家泛娱乐公司——或如他所言,是一家创意公司。这家公司的名字叫做灵龙文化,今年3月召开成立发布会时宣布拿到了来自奥飞的1亿元融资,后者因近年全资收购有妖气和投资《荒野猎人》而在业内小有名气。而灵龙目前的产业模式以孵化和打造IP产业链为主。首批上马的项目是江南引以为傲的三部经典作品:《龙族》、《上海堡垒》、《九州缥缈录》,部分作品预算接近4亿。

江南坦言,“我们本身的资本和能力无疑是吃不下这些巨无霸项目的,所以都是拿出来分享合作。”按照媒体报道,其中《九州缥缈录》会与SMG前尚世影业团队带队的柠萌影业合作,预算为2亿,细节方面则将力争达到国内同类型作品的一流水准。

江南喜欢用“7”这个数字来总结这次合作,原因在于江南与奥飞从接洽到达成口头协议总共花了7分钟。“我和蔡先生(奥飞娱乐总裁蔡冬青)只谈了七分钟,我讲述了我的商业模式和目前的运转状况,剩下的都交给律师和财务去处理了。”江南描述“这可能是中国最快的融资项目”和“目前业界最大的天使投资”,但其真实原因可能是他背后蕴藏的巨大IP宝库——江南一手写就的《龙族》系列盘踞畅销书排行榜多年,总计销量破百万。更遑论那部为他奠定奇幻大神地位的《九州缥缈录》,尽管多年以来许多人一直在诟病这本书试图将所有九州的创作者都拉进他的个人体系之中,但他们也承认,“没有《缥缈录》,九州就不是九州了。”

必须承认,作家江南的写作生涯相当成功。江南原名杨治,出生于安徽合肥,求学于北京、美国圣路易斯,而后辗转于北京与上海。四地的人生经历让杨治在美国的寒冬中为自己取了一个象征春天的笔名“江南”,也为他后来的写作生涯提供了丰富的素材(随笔集《龙与少年游》的大部分作品即在这段时间内孕育而成)。江南的第一部作品《此间的少年》因此诞生。一群有着金庸小说主人公名字的少年少女,实际上就是杨治北大生活的缩影。

等到写作《九州》时,情况又有所变化。“最初都是不着调的想像,最后就像混沌中诞生第一束光那样,我觉得什么东西真的有意思了,想写了,于是我开始查找资料,丰富故事结构,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江南说。

国民IP的影视化再造

最终出来的成果并未辜负江南与一批九州元老级人物的努力。九州讲述的故事十分宏大,多年以后再读,仍不难看出,一群作者在中国奇幻文学迎来小爆发时期看齐西方奇幻的决心:殇、瀚、宁、中、澜、宛、越、云、雷九州并立,人族、羽族、夸父、魅族、河洛、鲛族等生灵于此繁衍生息。人族之中又分为蛮族与华族。江南那本著名的《九州缥缈录》,开头便发生在蛮族的颜真部落。彼时幼年的蛮族世子阿苏勒(吕归尘)的传奇故事就在此展开,并随情节起落,将九州这片仅存在幻想中的大陆深深印刻在读者的脑海中。

而九州的故事未来观众还有幸见到多次。伴随着IP热潮的兴起,资本的双手终于也开始触及年轻而又饱经沧桑的奇幻文学。2015年至今被宣布卖出版权或正在拍摄的九州系列至少有三部,其中包括今何在的《九州·海上牧云记》、唐缺原创剧情的《九州·天空城》与江南的《九州缥缈录》。即将进入后期制作阶段的《海上牧云记》目前看来呼声最高,其先导片花至少在演员与特效两方面给粉丝吃下了定心丸。

当然,这一部分也是出自读者对于奇幻文学的极度狂热与期待。九州的分崩离析、与一度被视为中国奇幻文学大本营的《今古传奇·奇幻版》在2012年宣布无限期停刊,这令那些长大了的忠实读者情愿用影像的手段来还原童年回忆,或者更确切些,用资本来解救一蹶不振的奇幻文学。

但这种希望并非没有风险。或许是出于对作品风格的认知与世界观设定的巧合,中国读者惯于将《九州》与《魔戒》这类欧美经典奇幻作品相比。但两者间的不同却不仅仅是在知名度上。《魔戒》已经拥有了三部主世界观电影与三部衍生电影,在欧美世界拥有着家喻户晓的知名度。而中国奇幻因经历转型阵痛而被迫重新起步,这些目前来看仅对青少年来说颇具吸引力的浪漫故事,要如何与《魔戒》比肩,至少在国民接受度上无太大胜算。

江南显然对此有着清醒认知。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拿出最具吸引力的三个项目:这些项目的原著在实体书阶段就已经历住了市场考验,而它们的读者更已成长为具有购买能力的消费群体。

为打造真正的“国民IP”,灵龙文化未来的项目也会按这一标准筛选操作。“作品本身要具备宏大的世界观、多方面的想象力、细腻的故事人物、还有独特性,最后,它还得真真正正是中国人的东西。有了这些特质以后,我们就可以来谈如何运作了。”江南说,“运作IP反而没有多么困难,我们有专业的人员,如果没有我们就去挖去聘。换句话说就是,IP好不好运营,能否运营大,关键还在IP本身。”

这与现在业界对IP运营的共识不谋而合。江南也承认:“每个文学题材的爆发既是基于一个天才的想法,也是这方面的文化和技术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他还举例,《魔戒》的兴起既是托尔金原著本身的功劳,也是彼得·杰克逊与新线公司的技术累积已经到家,才能最终完美地复制中土世界。而在此多年前《魔戒》于海外读者而言一样陌生。中国的奇幻文学实际上步入了势能累积阶段。它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一双集合了资本和技术力量的大手来把它挖掘出来。——让江南觉得庆幸的是,灵龙就是这双手。

为此,灵龙试图将这群中国文学类型空白的拓荒人纳入到商业体系中。江南曾对外描述过这一体制,以高薪和透明化的合作机制招徕一批作者团队,然后通过单人配给工作室、或组建团队的方法来进行前者向编剧团队的转化。江南表示这是为作家的生存考虑。早前采访中,他认为除非是畅销书作家,否则写作一本书的版税收入往往不够解决温饱,但转职编剧则不同。“一部剧编剧剧本费怎么也有五十万到一百万的。”

江南也不认为这是一个完全的商业化写作机制。“作家群体理应得到足够的生活保障,让他们可以创作出更好的作品,这并非把写作商业化。反而是作家群体获得足够的保障,不被作为资本工具在市场上被变卖,而是自己成为自己作品的管理者,赚到这份钱,才是灵龙文化的模式。”

“仍然是作家”,准备迎接商业未来

事实是,尽管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创业者与公司管理层,但江南仍不愿谈及外界对其商业之于创作的质疑。“我想直到现在为止,我的第一个身份也还是作家。”他说,自己的名片上至今还是自己的名字和笔名,暂时没有、也不打算放上灵龙文化董事长的头衔。

江南也澄清了一件事。多年以前有篇文章提及江南对郭敬明商业模式的崇拜、以及对创作变现的分外热衷。就在即使他的一位忠实读者也向我表明他的确“希望商业化”时,江南仍表示这是个欠妥的说法。“这个说法是一种误传。”

但他也随即表示,“从商业角度而言,任何能变现的模式都是好的商业模式,我们分析众多的商业模式,对那些运转良好的商业模式都会表示认同。”

江南把灵龙定义为一家不着急盈利的“慢公司”。“首先创作本身就是慢事,我们不急功近利,我们的投资者奥飞娱乐也给予了我们很大的空间;二、我们积累了很多年,大约是十五年吧,我们既拥有题材,也了解创作者,还了解文化产业的流年变化;三、我们分享。我们运作着行业中最大的影视类项目,我们自己无法完成全部的工作,因此也必须分享,这是一个你分享了才能得到的时代。”

事实上,一度给人留下不安分印象的江南实则颇能适应新环境,甚至偶尔还会采取冲动措施推动环境发生变化。他在报考大学时因渴望离开合肥而选择北大,在美国留学时则因一场大雪跑去Key West(江南称其为“西岬”)。

而这种印象偶尔也会以较为老练的手法出现。《此间的少年》出版时江南还像个会在女生宿舍楼下弹琴的大学男生,《九州》时期他的身份则变成了长于讲述史诗的吟游诗人,直到《龙族》又赋予了江南某些令女性读者喜爱的特质。——《龙族》当中不乏一些令腐女浮想联翩的情节描写,虽然这种设计完全不在江南的计划中,但客观上也因此获得了更广泛意义上的成功。“事实上我大概有三四种不同的文笔,我会根据作品风格使用不同的文字风格。”江南有些得意。“今后,大概还会琢磨出新的文字风格吧。”

但创办公司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现实中的江南必须要从过往的失败中总结出经验教训。——他曾三次创业,以至灵龙团队的组建过程耗费时间长达15年。而江南承认这些经历都称不上成功。“我检讨过其中的原因。”江南称这是因为他忽视了内容团队——“创意人”带来的后果,“因为创业的时候立刻想到的就是怎么转化为一个生意人,而忽略了市场上其实有很多优秀的生意人,最缺的反而是好的创意者。”

但他却仍对这次的创业抱有信心,“作为生意人我是二流的,作为创意者可能是一流甚至超一流。”他作品的畅销纪录、与这个时代对内容的迫切渴求,似乎都在驱使江南和他的公司一起走到时代的风口。而风向的变化,江南认为是一个近乎“开天辟地”、“清者上升、浊者下降”的过程。他说,“产业在剧烈地变化着,但好作品在任何时代都是紧俏的。”

关键词: 国民 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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