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主创前天来沪造势
11月堪称电影市场的“刘震云月”。由原著作者刘震云担任编剧的电影《一句顶一万句》和《我不是潘金莲》将陆续与观众见面,《一句顶一万句》是刘震云女儿刘雨霖的导演长篇处女作,而《我不是潘金莲》则由老搭档冯小刚执导。奔波各地宣传的刘震云曾笑言,有时候在台上会犯晕,不知道是哪部片子的场子,不过在他看来,两部作品都是关心说话和孤独这两件事,“‘一万句’是说一句话之后找另一句话是多么困难,而‘潘金莲’讲的是要纠正一句话有多么困难。”
“有一句是一句,质朴的电影最难拍”
“日子过的是以后,不是从前”、“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世上的事情,件件藏着委屈”,《一句顶一万句》 一如既往地贡献了许多朴实而令人产生共鸣的金句。影片改编自刘震云茅盾文学获奖同名小说,讲述了男主角牛爱国在怀疑老婆劈腿后,开始跟踪求证,并深陷一场关于“抽刀杀人”、“借刀杀人”与“放下刀刃”的内心之争的故事。在刘震云眼里,《一句顶一万句》其实如同一部战争片,“不是发生在战场上,而是发生在日常生活中,发生在硝烟弥漫的内心。”
尽管刘雨霖曾在2014年凭借自编自导的短片《门神》获得第41届奥斯卡学生单元最佳叙事片奖,但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第一部长篇电影便是名作改编,如此高起点也让大众好奇是否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把作品交给女儿,刘震云坦言,当初有很多导演想拍这部作品,但因为原作时间跨度长又有一百多个人物,他们没有办法解决“如何把一百多匹骆驼关到一个冰箱里”的难题,而刘雨霖给出的“只把两匹骆驼关进冰箱”的答案让他满意,“牛爱国牛爱香姐弟俩,片子里姐姐的重点在结婚,弟弟在离婚,有一种反衬的张力,很适合电影的结构。”
刘震云说:“拍那种玩花活、装模作样的电影很容易,而那些有一句是一句、质朴的电影是最难拍的,也是最好的电影。”
“不同戏里,演员的深度不一样”
《一句顶一万句》和《我不是潘金莲》讲的都是小人物,也都涉及婚姻等问题。刘震云认为,两部作品讲的都是委屈,都在关注说话和孤独的事,“前者的中心思想是一个人想把知心话告诉另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而后者,一个女人为了纠正一句话奋斗了20年,讲的是事物背后的荒谬逻辑。”
话题女王范冰冰的属性加上冯小刚的金字招牌,使得《我不是潘金莲》 成为是大众关注的焦点,而《一句顶一万句》中毛孩、李倩、刘蓓、范伟的演员阵容则略显暗淡。身为原作者和编剧,刘震云并不关心所谓明星效应,他认为把握好角色的转换就是好演员,“范冰冰以前没有演过农村妇女,但这一次确实演得很好,就像换了一个人。在不同的戏里,演员的表演深度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编剧,就是一重刘震云”
对不同的受众来说,刘震云的一个身份是影视圈名编剧,另一个则是严肃文学作家。但在刘震云自己看来,他只是一个作者,双重生活的定义并不准确,“我就是一重刘震云,一直说我进入影视界就是一个谎言,导演要改编我的小说,结果他们把我带到了影视界。影片拍得好是他们的,影片没拍好也是他们的,我就知道我的小说好就行了。”
尽管已经当了好几部电影的编剧,但刘震云自认当得不怎么称职。“我其实不是编剧,我没有能力凭空去写一个剧本,都是小说改编的。写小说和写剧本对节奏的要求很不一样,电影像奔跑的豹子,小说就像一边走一边想的大象。”
《我不是潘金莲》已是刘震云和冯小刚的第四次合作,对他来说,最有感情的还是1995年第一次合作的电视剧《一地鸡毛》,这部作品通过陈道明饰演的主人公小林在单位和家庭的恩怨是非,道尽了1990年代小市民生活的酸甜苦辣。”有时候在大街上看熙熙攘攘的人,就会想小林变成了老林现在在做什么,他的老婆朋友乡亲又在做什么,或者可以写一个鸡毛飞过三十年。”
而另一个让刘震云念念不忘的角色是《手机》 中的严守一,“我看到白岩松、撒贝宁这些主持人都会想到他,想他十年后变成了什么样子。”刘震云笑称,如果《手机》再写续篇就不写手机,而是写朋友圈了,“现在不管哪里都在看朋友圈。有人说低头族是浪费时间,我不同意。如果那么多人都把时间浪费在了同一件事情上,那这件事肯定有意思也有意义,无非是没有人把这个意思和意义找出来,等我找出来的时候,我就去写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