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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胡歌:演员是一种职业,也可以是一种兴趣

一种还是当演员,因为读了导演系也可以演戏;另一种就是当一个导演,但是当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旅行

在胡歌的词典中,“旅游”和“旅行”有着非常泾渭分明的定义:旅游是纯粹的放松,大家热热闹闹、其乐融融的;而旅行更像一种体验和学习,一种观察。“旅行是带有目的性的,是把自己从一个惯有的生活状态里抽离出来,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一些新的感悟。”

和胡歌的谈话最终在车厢里完成,从天色擦黑一直延续到夜幕彻底落下。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胡歌的大半个身体靠在车窗上。四周车流的灯光半明半暗地照亮了车厢,映衬出他几乎半阖的双眼。然而说起行走在路上的故事,他的语调明显雀跃起来。

回忆起矗立在澳洲红色沙漠之中巨大的艾尔斯岩,纽约酒吧中仿佛从各种角落里冒出身怀绝技的表演者……胡歌的叙述中充满了细节,甚至不需要特意思索。可当话题转到最近一年的工作,他记忆的时间线仿佛被突然剪断、打乱、重置。在电视剧《琅琊榜》和《伪装者》接连现象级的热播之后,胡歌想要休息的愿望因为接踵而来的工作而搁浅。他本人也被巨大的名声和关注度紧紧裹挟。2016年,在一次远在澳大利亚北领地的拍摄中,即便在从爱丽丝泉飞往艾尔斯岩的短途航班上,他也被眼尖的外国粉丝认出并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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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溯上一次暂别工作、真正的旅游,时间需要回到2013年。那一次出行源自胡歌发小的坚持。他看到胡歌一直工作、拍戏,于是执意带他出门,算是休息一下。

胡歌仔细想了想,发觉自己近年来的旅行屈指可数。被胡歌认定的最近一次旅行发生在2009年。那年9月,胡歌从上海出发,先是驾车来到郑州,接上他的一个朋友,然后又一路开到山西平遥。不远处就是黄河壶口瀑布,一年一度的平遥摄影节正在古城举办,这是摄影爱好者胡歌精心计划的行程。

在一个正在布展的展厅,胡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摄影师马良。两人六、七年没见,最后一次联系是为一次电影试镜。当时胡歌大学一、二年级,马良已经是上海广告圈数一数二的导演。“他当时已经非常成功了,然而他一直有一个梦想,他想拍电影,想成为一个电影导演。他当时的做法也是非常任性和极致,他把多年从事广告行业的所有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投到他的电影里。”

然而那次试镜没了下文。胡歌发过短信,也没有回音。“我想可能就不适合吧,后来就没联系。”直到平遥重逢,胡歌才知道,因为资金出现问题,当年那部电影没有拍成。

“他后来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路是继续回去做广告,那是最稳妥的,因为他在广告圈的地位已经非常高了,随时他都可以重操旧业。还有一条路就是选择做艺术,因为他大学里学的就是美术。后来他狠狠心选择了第二条路,也是经过好几年的沉寂,遇到了一个伯乐,才有了今天的这样的成就。”

“你们为什么只看我的脸?”

说起马良的故事,胡歌感同身受。一条是追寻理想然而充满未知的道路,另一条是可预见的、稳定的现实道路,少年时代的胡歌,也曾站在相似的岔路口。

马良同样记得胡歌的摇摆。两人相识时,胡歌15岁,是电视广告里的小演员,马良25岁,在广告公司当美术师。“拍摄现场我和他年龄最接近,因而觉得他就像我的小兄弟一样。聊天的时候,胡歌经常对我说,以后想从事创意工作。也许因为我当时是做广告的,他就说也想当广告导演。”

当时胡歌已经是上海电视台的小主持人,也演过好几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广告。让马良最记忆犹新的真味糖果广告里,剃着圆寸、穿着白色Polo衫的胡歌从镜头深处跑来,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对广告里的父亲大喊:“爸!我被录取了!”当时还是中学生的胡歌一脸稚气,脸上仍有婴儿肥,但是个头已经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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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类意气风发、“去跃青骢马”的翩翩美少年不同,漂亮男孩胡歌小时候是个内向、没有自信的孩子。为了让他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在胡歌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他的父母就把他送到小荧星艺术团。每周日下午上课,朗诵、唱歌、排小品,课一上就是一下午。胡歌并不享受这一过程,他自称在课堂上“非常消极”,总是坐在最后一排,“每次去就像去受刑一样”。

这种痛苦的过程,胡歌至少坚持了五、六年。小荧星艺术团在上海非常有名,因而胡歌一进小学就被归为“文艺骨干”。他被推到台前主持朗诵。这个在小荧星的“边缘生”,回到普通的学校生活中,突然焕发了光彩。“这个给我造成了什么(影响)呢?我开始慢慢有自信了。所以也是挺奇怪的,我在小荧星的课堂上,永远是坐在最后面、最旁边的,但是回到学校以后,我又有自信,去把这些所谓的文艺工作完成。”

十几岁时,他的文艺事业已经像模像样:当主持人、演电视广告,暑假寒假挣零花钱的渠道是去剧组做群演。群演最主要的工作是等待。胡歌形容自己当时“跟个小大人似的”,因而成为现场最受欢迎的聊天对象。这段“从最基层开始做起来”的经历给胡歌带来的最大帮助,是让他“特别能换位思考”。

与他合作过的演员都对他的同理心印象深刻。听说要聊聊胡歌,与他在话剧《如梦之梦》中合作了近四年的孙强二话没说答应下来,却又在通话时犯了难。“太多了,帮忙搀扶老人,排练时关心剧组里的其他演员……这种小事每天都在发生,太多了。如果让我说,他是一个特别温暖的人,一个让我愿意对他讲出真心话的人。”而与他合作了两部戏的演员宋佳对媒体说,她最欣赏胡歌的一点是,“他身上没有一点狂妄”。她觉得,这在一个帅哥型青年男演员的身上,尤为让人印象深刻。

在马良的记忆里,十几岁时胡歌就已经是散发着阳光气息的大男孩了。他觉得小伙子长得帅,人也机灵,情商又高。以他在广告工作中接触年轻演员的经验,马良当时就笃定,如果胡歌将表演这条路走下去,一定有前途。“我对他说,老天爷赏饭吃,你就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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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少年胡歌对于这种劝说有一种天然的抵触。“身边有太多的人认为我应该去演戏,当演员、当明星。我总是不认同,很不希望自己照着别人设想的路去走,而且我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我那时候总是觉得,你们为什么只看我的脸?”

在考学时,胡歌报考了两所学校、两个专业,一个是中戏的导演系,一个是上戏的表演系。他仍然清楚地记得,他先去考中戏,导演系的专业成绩是第二名。“表演系的专业成绩是第三名,导演系的专业成绩还在表演系前面。”但是最后他还是搁下了当导演的梦想,用他的话来说,是“向现实低了头”。“因为家里条件也一般,我觉得先要解决的还是生计,先得生存。最后我选择留在上海学表演,其实理由很简单,我就是想先挣钱。”

“后李逍遥时代”

胡歌赚的钱早已超过了自己的目标。与胡歌合作十几年的唐人影视总裁蔡艺侬曾经对媒体回忆。十年前,胡歌买了第一辆车,开车去接蔡艺侬,一手拿着汉堡包,边吃边说:“我有车开,有汉堡包吃,就很满足了。”

2005年,胡歌主演的《仙剑奇侠传》播出。十年后回头看,这部热门游戏改编的电视剧开创了后来的仙侠剧风潮,在还没有“小鲜肉”称谓的年代,“李逍遥”胡歌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学生变成受到年轻人群追捧的偶像。“那种感觉是有一些不知所措,因为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红。”

与金钱、名利一起到来的还有各种标签和桎梏。2010年春节时,胡歌在家看电视,换了三个台,三个台都有他:2005年的《仙剑奇侠传》,2009年的《仙剑奇侠传3》和2010年的《神话》。虽然角色不同,名字各异,但角色无一例外都是翩翩古装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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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剑奇侠传》后,他接连拍了《天外飞仙》、《少年杨家将》和《射雕英雄传》,每一次他都跟公司说,不想演男一号。“因为我看剧本的时候,会把关注的点放在角色的发挥上,而不是演员的排名。”《天外飞仙》里他中意窦智孔的角色,《少年杨家将》里他想演后来何润东担纲的杨四郎。到了《射雕英雄传》,他更是强烈地表达过对杨康一角的渴望。

“为什么我会更喜欢杨康?因为我觉得我的外形就不像郭靖,我没有郭靖那种憨厚的感觉,当然都能演出来,但演出来的就假,而且我们那一版的杨康,人物写的非常得丰满,有很大发挥空间。”

这些争取都以失败而告终。“有的时候角色也未必是最适合我的角色,但是因为是男一号。”胡歌自己将那个只能演古装剧男一号的时期命名为“后李逍遥时代”。

终于争取到一点自由是在2011年的《轩辕剑》里,胡歌终于不再演男一号,而是内心更为复杂的北周皇族后裔宇文拓。同年他还在张黎导演的电影《辛亥革命》里出演了革命者林觉民。这个角色只出现在电影的前三分之一,戏份不多,但让胡歌感觉很过瘾。“每一场戏,每一天的工作,我觉得都像在考试,因为黎叔的要求是很高的,他不会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榨干演员的机会,他一定要把你的潜力发挥到极致。虽然说和黎叔拍戏压力很大,但是我觉得对自己会有很大的提升。”

更大的考验是8个小时、上下两场的话剧《如梦之梦》。胡歌的“五号病人”贯穿全部,戏份极大。这个身患绝症的建筑师纠结于痛苦的过往和离奇的梦境。这部戏筹备的时候,“五号病人A”已经定下了孙强,剧组还想要找一个“身形和孙强相近,但是长相、气质又不同”的演员。正在讨论中,胡歌的名字被提了出来。

胡歌一直得意于这是自己“预谋”来的机会。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明确强调自己想尝试舞台剧。那年早些时候,他已经在沪语话剧《永远的尹雪艳》里试水。这部白先勇小说改编的话剧里,胡歌梳油头、穿西装,一派上海“老克腊”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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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马上找到胡歌车祸后的采访视频来看。”得知胡歌愿意演舞台剧,《如梦之梦》的制作人王可然也开始了对他的了解和研究。王可然所说的车祸发生在2006年,拍摄《射雕英雄传》的过程中。从横店回上海的路上,一场车祸让胡歌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如今的胡歌用一种幽默和调侃来描绘当时的自己。他在一篇专栏中写道:“两个月前,镜子把一个迷茫、恐惧的男人丢在我的面前,他满脸伤痕,浑身血垢。他脸上布满针线,就像刚从裁缝铺出来一样……我心想,要是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就惨咯。”

这番笔墨如今读来让人觉得胆战心惊。捡回一条命,胡歌的右脸一度面目全非,缝了一百多针,几乎让他放弃自己的演员事业。如今经过几番休整,仍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横亘在他的右眼眼睑之上。

“我们觉得他经历过生死,这在同年龄段的演员中是很难得的体验。”王可然从一开始对胡歌的演出充满了信心:“他对‘五号病人’这个角色一定会产生自己的感受。”

痛苦与甜蜜

当2013年年末,胡歌开始与“五号病人”一期一会之时,他并不知道,包括制片人侯鸿亮、编剧王丽萍在内的很多业内人士,都会坐在台下的观众席里。他也并没有预料到,这个身患绝症的建筑师,会为长期身陷瓶颈期的自己,带来无数崭新的机遇。

这部话剧有很多关于胡歌的段子流传。开演前,他每天一个人背着包去排练,在排练场门口被粉丝堵住,签名一签就是半个多钟头。演出时,胡歌总是提前半个小时躺在舞台的病床上,在观众进场时就进入角色的状态。

胡歌觉得以往自己演戏容易受干扰,饰演舞台剧的过程帮他克服了这个弱点。舞台上没有出错的机会,也不像电影、电视剧有镜头语言的帮助,而是要“完全自己掌控自己的表演”。为了在舞台上更好地演出,他不放过任何一次现场揣摩的机会,如饥似渴地观看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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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香港演员谢君豪带着《南海十三郎》来到上海演出。他打电话邀请胡歌来看。“胡歌选中了一个日子,我说这天有两场,你要看哪场?”胡歌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谢君豪吃了一惊:“他说我两场都要看。”在让胡歌一举成名的《仙剑奇侠传》里,“老戏骨”谢君豪演李逍遥的师父酒剑仙。几乎从那时开始,胡歌就开始盼着能现场看《南海十三郎》。“我在很早之前就看过《南海十三郎》的电影,但我听说,最有光彩的还是话剧。我当时就盼着看这部话剧,一盼就是十几年。”

从下午到晚上,胡歌在美琪大剧院的观众席窝了大半天,惊叹于一个好演员在舞台上的光彩。“其实这部戏讲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而且舞台美术、灯光都是上个世纪的了,但是只要这个人物一动起来,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他常常察觉到自己与这些“演技派”、“实力派”的差距,不乏调侃。他曾在随笔中这样记录:“导演问我,在你和廖凡之间,上戏还有哪些演员。我第一反应是比我演得好,比他演的差的,应该有好几卡车人吧。”

在一次颁奖礼上,他感谢与他在《生活启示录》中合作的女演员闫妮:她教会了他在悲剧中加入喜感,在喜剧中演出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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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启示录》是《如梦之梦》后胡歌接演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电视剧。编剧王丽萍看过《如梦之梦》,对那个患绝症的建筑师“五号病人”印象深刻。一个大雨的晚上,王丽萍堵在凯旋路高架下,拨通了《如梦之梦》里饰演青年顾香兰的谭卓的电话,希望邀请胡歌出演自己的这部电视剧。

“谭卓跟我说,您是老师,应该胡歌主动联系你。”王丽萍回到家,胡歌的电话如约而至。“他的回答特别可爱,他对我说,王老师,我非常想和您合作,但是我手上还有另外两个工作,您这个目前排在第三个。”

大约是从这通电话开始,王丽萍因而对胡歌一直抱有极好的印象。她觉得胡歌“非常有教养,非常自律”。从一个演员的角度出发,他“演戏时勇敢、有创造力”,愿意为角色付出,并不在意身上属于帅哥和偶像的光环。他在《生活启示录》中所饰演的男主角鲍家明是一个身份并不光鲜的普通人——一个电脑维修工,与闫妮饰演的女主角有一段姐弟恋。在这部戏里,胡歌发现自己不再去关注一些表演技巧,而是从心理状态上找感觉。

等到演《琅琊榜》的时候,他的第一场戏就让演对手戏的刘奕君震惊。那是一场梅长苏与谢玉在狱中的对手戏。胡歌饰演的梅长苏一一列举谢玉对赤焰军犯下的罪状。长达三页的台词,胡歌一个磕巴都没打。

在制片人侯鸿亮找到胡歌之前,已经有粉丝把小说《琅琊榜》送到了胡歌手里。见完侯鸿亮,胡歌把这本没能来得及看的小说翻出来,觉得非常震撼。“当时感到,如果真的能够有一个好的编剧来改编,与以往我演绎的古装戏相比,这将会是一部很不同的作品。因为之前演的那些古装戏讲的还是偶像故事、男欢女爱、小人物成长,很少遇到这种江湖情仇又带有一些传奇色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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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中的“江左梅郎”精神高洁,沉默又自带威严。他是曼德斯塔姆笔下“地狱归来的人”:赤焰军被构陷,少将林殊从梅岭摔落,得到琅琊阁阁主救治,面目全非后,化名梅长苏重回大梁复仇。读小说时,胡歌并没有把自己的经历与浴火重生的梅长苏联系到一起。直到剧集播出之后,才不断地有人将这个问题抛给胡歌。

“演员在塑造角色的时候,会借用自己的经历,我也会有一些这样的体会。但是刚刚接触到的时候并没有联系在一起。”当我问她,在演出的时候,借用曾经的经历,会不会感到痛苦。胡歌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慢慢地回答,“如果需要痛苦的情绪,那么他就是痛苦,如果需要的是甜蜜的回忆,那他就是甜蜜。”

“演戏是一个探索人性的过程。”

《琅琊榜》在前,《伪装者》在后,胡歌接连演了“山影”的两部戏。在拍《伪装者》的时候,胡歌看到了《猎场》的剧本,他觉得这是他从当演员以来看到的最好的剧本。“我当时跟公司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要去,都要演。”但是在给公司打电话之前,胡歌思考了有一两天。“为什么呢,因为好难演。就是对我来说,演的好,不仅过程会让我很过瘾,可能结果也会对我非常好。如果演砸了……”胡歌意味深长地笑了。

最终没有抵挡住剧本的诱惑,胡歌还是决定要接这个戏——没想到这是“梅长苏”横空出世之后,胡歌接演的最后一个角色。拍《琅琊榜》和《伪装者》时,胡歌看到靳东的状态,再反观自己,发现简直一片贫瘠。他决定停下来,去体验生活。“你自己的修为,你的学识,你的经历……你想要观众看到什么,就需要你在生活中获取什么。”

胡歌不是没有想过,假如当初自己选择了中戏导演系,人生是否会有什么不同?“我想想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还是当演员,因为读了导演系也可以演戏;另一种就是当一个导演,但是当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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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几经徘徊踟蹰,如今的胡歌不再如十几年前那样耿耿于怀。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导演的梦淡了”。他解释为什么不愿意做一个只喊“咔”的导演,骨子里还是出于对这个职业的敬重。同样的却步发生在摄影中。作为一个著名的摄影爱好者,胡歌无数次地拒绝了举办摄影展的邀约。“给我办展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我的作品,这个照片如果是别人拍的话,根本就达不到办展的水平,我不想去做不专业的事情。”

这份清醒源于胡歌性格中的自律,成型于十年演员事业中的回望与自省。在不同的场合,他曾经不止一次提到当年林依晨对自己说的话。“她说演戏是一个探索人性的过程,”胡歌悠悠地说,“她在很早的时候——在我还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那个时候,同样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演员,我觉得我已经挺好、挺优秀的了。我觉得我优秀是因为我很能吃苦,挺敬业的,我在拍戏现场也挺认真的。但是你从她身上,你就能感受到,我所自认为的这些优秀和好,在她的身上那只是一个基本。我觉得她是有使命感的演员,她的使命感在于,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演员有责任通过表演去给观众传达一些东西。但是我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但是谢君豪记得,二十出头的胡歌,也在努力找寻自己作为演员的意义。“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胡歌问我:当演员究竟为了什么?我回答他说,我当演员为了盒饭,”谢君豪回忆道,“并不是说为了盒饭才当演员,而是说演员是一种职业,也可以是一种兴趣。很多人愿意为兴趣爱好花很多钱,但是你满足了兴趣爱好,还能有盒饭吃,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

这番话当年的胡歌有没有听懂?“我想他一定是明白的,他现在也肯定有属于他自己的答案。”

关键词: 人性 演员 过程 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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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