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庆档,最火的电影无疑是《羞羞的铁拳》,票房已接近15亿。10月8日、9日,电影的主演艾伦来广州上演同名舞台剧《羞羞的铁拳》。在已经被电影“剧透”的情形下,10月8日晚的上座率依然达到了九成五。可以说,话剧和电影互相成就。此前,导演宋阳坦言电影版和话剧版的差别在50%以上。事实上,有既看了电影又观看了话剧的观众表示:两个版本的人物关系、故事桥段都有不同。
策划:徐晖
《羞羞的铁拳》,
电影成了话剧的好“路演”
前晚,舞台剧《羞羞的铁拳》在友谊剧院爆笑上演。开演前,是开心麻花一贯的暖场互动表演。主持人带着三个自告奋勇上台的观众表演了一段“尬舞”后,问道“你们看过电影了吗?”有两人表示“看过。”
舞台剧《羞羞的铁拳》海报
前日,电影《羞羞的铁拳》上映9日票房已经达14.75亿元,为国庆档的最大赢家,其话剧版依然吸引了众多观众。当晚,剧场的上座率达到九成五。
此番开心麻花放出大招,话剧《羞羞的铁拳》全国巡演于9月28日在北京开启,途经成都、重庆、广州、深圳、武汉、青岛、天津、哈尔滨、沈阳,10个城市,共22场演出。同时,电影《羞羞的铁拳》于9月30日正式上演,观众能在电影院和剧场同时看到艾伦。
《羞羞的铁拳》电影热映,话剧热演。因为电影的传播效应,似乎电影成了话剧最好的路演。不少观众就是因为电影而走进了剧场。
不过,话剧《羞羞的铁拳》其实在2015年春就已经上演,是当年开心麻花舞台剧票房冠军。当年3月,《羞羞的铁拳》在广州和北京同步上演。所以,一些观众也是因为看过话剧才走进了影院。就像前晚话剧演出结束后,有观众在离场时和同伴如此交流:“我们哪天也去看下这部电影吧。”正如开心麻花影业老总刘洪涛所言:一开始做电影,麻花的目标观众就是话剧观众,只要这批观众去看,就能带动口碑,不怕“自来水”不到。
同一个IP,电影与话剧相互成就。2012年底,开心麻花来到广州,开始在友谊剧院驻场演出,上座率渐渐上升到八成多。但是,自2015年秋大电影《夏洛特烦恼》热映后,上座率直线飙升逾九成。开心麻花广州负责人黄仁志在接受广州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看了电影之后,不少人才知道开心麻花原来是做舞台剧的。”
差别50%以上,电影版、话剧版有何不同?
《羞羞的铁拳》,话剧版和电影版相比,人物关系、故事桥段都有不同,导演宋阳坦言两个版本的差别在50%以上,“虽然做话剧的同时就有拍电影的想法,剧本架构、故事感觉也按着电影在准备,但两个版本差别很大,基本上都变了。”
比如在人物设置上,话剧版本中,把艾迪生带上山的是他的师傅,一个类似于“瑛姑”的人物,和卷帘门的副掌门有一段往日情。而艾迪生和马小,也是在拳赛决战之前就互换回了身体。
电影《羞羞的铁拳》海报
相比较电影,话剧版的语言“包袱”更多一些,而“只洗袜子不洗脚”这样的梗,观众也很受用。
其次,因为话剧舞台观众对于合理性的宽容度较高,所以话剧的舞台效果会更夸张一点。话剧演出的2个小时中,演员只要在台上,他的一举一动便始终在全场观众的目光之中。所以,艾伦在舞台上表现出的被换了身体后的“马小”,举手投足、言语腔调,更加的女生气。现场“笑果”就更好。
另外,话剧版的互动感更强。艾迪生和马小在卷帘门,从在高速公路上发广告中锻炼速度,这一点在话剧舞台上难以表现。不过,话剧版安排主演和卷帘门的门徒一起到观众席给观众发广告,这种方法可谓四两拨千斤。
而电影的优势也很明显。比如上山学艺,考验耐力的“熬鹰”以及“红鲤鱼绿鲤鱼与驴”这些环节,舞台上是没有的。看过电影的观众,也表示决战中艾迪生最后的反转胜利在舞台上显得太轻而易举,这也是因为电影更容易处理“打戏”,电影的视觉化优势能更好地展现这些环节。所以电影中,学艺过程中的三招技能以及拳赛中对这三招技能的使用都“很燃”,最后的拳赛也非常地“大片化”。
话剧改编电影,成功秘笈在哪里?
《羞羞的铁拳》,已经是开心麻花第三次将话剧改编成电影。2015年,根据开心麻花同名话剧改编的《夏洛特烦恼》创造了14.4亿元的票房;2016年,根据至乐汇同名话剧改编的《驴得水》,获得1.7亿的票房。连续三部没有明星、没有知名导演、没有宏大制作的“三无”电影均取得了成功,这和开心麻花十余年在话剧领域的深耕细作分不开,也让人看到了话剧改编电影的明显优势。
首先,《夏洛特烦恼》《驴得水》《羞羞的铁拳》的话剧都已经演了成百上千场,剧本、台词都经过了无数次的锤炼、润色和修改,那些好笑的桥段和“包袱”都是经过了无数次剧场观众的检验,能留下来的自然都是“笑果”非凡的精华。这样的“包袱”埋藏在电影中,自然很容易吸引观众。
其次,主创也基本沿用话剧的原班,从导演到主演。演员们演话剧也是很多场了,对这个戏已经非常熟悉,演技也不断被淬炼过了,因此在演电影的时候也就游刃有余。而导演在从话剧到电影做“减法”的过程中,也就胸有成竹。
不过,既然话剧已经演过那么多场,难免会有很多看过话剧的观众知晓故事情节,因而会对电影失去兴趣。在此情况下,电影在改编时,也就需要创新出不同的情节、台词和桥段。这也是为什么,导演宋阳强调《羞羞的铁拳》话剧版和电影版差别甚大。
头评
新瓶装旧酒 还是老酒新酿
文/张素芹
开心麻花连续三年三部电影,都获得了成功。将话剧改编成电影,是新瓶装旧酒,还是老酒新酿,其实就在一线之间。
今年3月,至乐汇话剧《驴得水》在广州上演,借着去年同名大电影成功的东风,两场演出一票难求。我和一位编剧朋友同去观看。这部黑色幽默十足的话剧,让人在大笑之后陷入悲凉。我说这是一部难得的好剧。编剧朋友却说:可能我以前看过电影,所以没有太多惊喜。
在“看过”这个故事后,观众的要求自然会更高。这种情况下,电影如果只是简单地新瓶装旧酒,显然是难以吸引观众的。
好在,无论是《驴得水》还是《羞羞的铁拳》,在改编成电影时,虽然也被质疑舞台感强,电影感薄,但都在努力地将老酒新酿。
整体主线是一致的,故事结尾也是一样的,不同之处在于人设和细节上,这在很多时候也是根据舞台与银幕这两种不同的艺术载体来调整的。所以,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更多的是黑色幽默、是喜感,在银幕中看到的,更多的是人物、是人性。
最终,同一IP的话剧和电影,带给我们的视觉感受和心理余响,都会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老酒新酿,这不光是介于两种不同艺术载体的客观需要,更应该是主创内心的主动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