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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被光抓走的人》主演黄渤:希望引发观众思考

《被光抓走的人》的设定很有趣,一道光突然出现在城市上空,带走了“相爱”的人,留下的人开始思索、不安、惶恐。

黄渤

黄渤

《被光抓走的人》的设定很有趣,一道光突然出现在城市上空,带走了“相爱”的人,留下的人开始思索、不安、惶恐。在稍显奇幻的开篇后,故事在荒诞、幽默、黑色喜剧等路子上来回变道,四条线索来回交织,共同构成了“爱情审判”下的众生图像。

这个设定吸引到了黄渤。他和这个想法的主人董润年合作过多次,《心花路放》《疯狂的外星人》都出自董润年之手,彼时导演专业毕业的董润年也恰巧在寻找着第一次导演机会,《被光抓走的人》成为契机,也成了黄渤“新导演计划”的其中一部。

《被光抓走的人》提出了很多问题。拿黄渤扮演的中学老师武文学来说,名利、面子和爱情,孰轻孰重?而更为致命的是,爱又是什么?“电影中类似这样的问题很多,它们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我们没法给它一个绝对的定义,没法给它划对号还是差号,”黄渤说,“在创作的过程中,大家也都琢磨了很多,在心里边也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最主要的还希望能够通过我们所探讨的面和点,让观众在看的时候,自己有一个感受和比较,自己有所思考。”

这份“思考”勾连起了《一出好戏》和《疯狂的外星人》,它们或是基于一个强设定,或是带着浓郁的寓言色彩。问到对“寓言片”的爱好,黄渤说:“小时候我们习惯接受知识,接受道理,接受一些定义,等到慢慢长大,才开始对这些东西有所思考,有所怀疑,电影也是。”他认为“到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希望借《被光》这样的电影多做一些这些层面的探讨,去思考一些我们“曾经不认为是问题的问题。”

为了让观众更能感同身受,《被光》在整体上突出了“地域感”,好让故事更加地独特、精确。比如全片所有角色基本都说方言,表演也力求质朴,黄渤说,他这次的表演是希望能在平静的外表的达到“暗流涌动”的效果。

或许是为了让影片更加大众化,电影后期加入了不少路人采访片段,给人的感觉是,它试图通过这些片段给观众一个大概的思考和解读方向。问到这个问题,黄渤坦率表示:“这个可能跟更加市场化有一定的关系吧,最后的剪辑,我们提出了这样那样的想法,最终还是导演决定,希望更多的人更好地理解它,包括有一些可能不是导演想要、但更加点题的想法。”

从演员到导演,到如今当监制、发掘新导演,拥有多重身份的黄渤自言更累,感叹时间不够用。不过,这种身份的转变也让黄渤对“演员”和“演技”有了更多的认识。比如对于大众热衷讨论的“演技”问题,他机智回应:“我是多么希望有一天身上不存在技术。” 至于新演员,黄渤依旧坚持:“这个不用担心,市场也好,行业也好,职业也好,他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最后好的一定会留下。”新片中首次触电的王菊和李诞,他也不吝夸奖:“菊姐生活质感满满,李诞让整个片子更加明媚。”

谈初衷

“因为它不太一样,我觉得才有意思”

记者: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导演董润年当时找到你的时候,他是怎么给你描述这个故事的?最打动你的地方又是哪里?

黄渤:剧本阶段我就跟导演聊过。之前跟导演合作,他都是以编剧身份参与制作。一个编剧想要拍自己的第一个电影,这样的故事本身就值得期待。故事的切入点很有意思,不太一样。就因为不太一样,我觉得才有意思。而且它探讨的又是我们一直在探讨的情感问题,能重新找到这样一个角度,直接切到最关键的点,就觉得无论怎么样都要支持这样一个电影。

记者:整个影片的调性蛮微妙的,有荒诞,有幽默,又很现实,作为演员,你在表演时是如何把握这个调性的?

黄渤:这是一个强设定的电影,也带有一定的小寓言性,它给你的可创作的空间会比较大。这次表演可能跟以往的表现不太相同,跟这个人物、这个故事有关。我希望出来的这个人物,无论是我们所要看到的那些情感展示,还是其它的种种,能够暗潮涌动,能在平静的外表下让观众看得到你的“暗潮汹涌”。

记者:全片基本采用方言拍摄,有很强的地域色彩,为什么会想到突出这一点?是为了中和开篇的强设定吗?

黄渤:对,因为它已经是一个强设定的故事了,聊的又是一个很朴素的、我们惯常都会遇到的情感问题,我们希望它不都是强设定,能把它往我们身边多拽一些,让人物更落地一些。也就是说,这里边的很多情感以及里面的关系、遇到的问题、困惑,是希望大家看到的时候都能够跟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境遇有一些比对,有一些更近的联系。这些都是慢慢讨论出来的。

记者:这部电影和你之前的《一出好戏》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强设定,寓言性质,你为什么会对这种社会寓言式的作品更情有独钟一些?这类作品最吸引你的点在哪里?

黄渤:我们小的时候习惯接受知识,接受道理,慢慢接受一些定义。慢慢当年龄大了以后,你开始对这些东西有所思考,或者是有所怀疑。这个东西在电影里面也是一样的,你到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到这个阶段了可能更想,或者更有希望在这些层面上做一些探讨。

包括前面《一出好戏》的时候也是,在这种强设定下,把大家推到了一个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境遇下,那次要面临的问题很多,这次就更加聚焦在了情感上,也是在这道光的审判下,照射下,把这个问题重新亮晒出来,让我们认真的看一下你敢不敢直面自己曾经不认为是问题的问题。

谈“争议”

“电影里很多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我们希望观众可以去思考”

记者:里边一共有四条线索,每个线索人物都有继续荒诞、黑色下去的可能,但最后都基本拉回到了一个光明的尾巴上。有没有和导演讨论过其他收尾方式?

黄渤:这应该是跟着导演的内心走的。(继续暗黑下去)其实他有设想过,因为在这个前提下,后边延展出来的东西很多,发现的也很多,你可以把它走得更惨痛一些,你可以把它走得更荒诞一些,当然你可以走得更温暖一些,关键在于怎么选择。

记者:你和谭卓和焦俊艳的角色都有感情戏,一个是结发妻子,一个是“红颜知己”般的存在,你怎么看自己的角色和两个人的关系?结尾你的角色虽然选择了家庭,但这其中也藏了不少灰色地带。你怎么看他最后的选择?

黄渤:焦俊艳的那个角色,其实也是一道光。如果说前面那个光是一个考验的话,后面依然是。电影中类似这样的问题很多,它们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我们没法给它一个绝对的定义,没法给它划对号还是差号。在创作的过程中,大家也都琢磨了很多,大家在心里边也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最主要的还希望能够通过我们所探讨的面和点,让观众在看的时候,自己有一个感受和比较,自己有所思考。整个片子我比较喜欢最后那个长镜头,回到生活琐碎、柴米油盐的时候,那个力量我还蛮喜欢的。在那么长时间的一个镜头里面,也给观众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记者:影片有非常多意料之外的客串,他们戏份可能少,但作用巨大。比如李诞、影评人卫西谛,以及王菊,你觉得他们首次触电大银幕的表现如何?

黄渤:他们在电影里都是神一般的存在,都是特别点题的。他们的一些态度、说法,都很客观,客观的很标题,直接切入到问题最本质的东西,都挺棒的。虽然我跟他们没有对手戏,但我也看了,他们很抢眼,很惊艳。菊姐那个,我没想到第一次演,能如此放松、社会化,而且感觉生活质感满满,很好。包括李诞那个,他一出现,整个片子感觉更明媚。

记者:片中插入了很多采访片段,包括李诞的那句台词,给人的感觉是,电影担心观众看不懂,特意抛出一些可供思考的方向。你怎么看这个选择?是出于商业方面的考量吗?

黄渤:这可能跟更加市场化有一定的关系吧,因为到最后的剪辑,我们提出了这样那样的想法,最终还是导演决定,可能是希望更多的人好理解它,包括有一些可能不是导演想要、但更加点题的想法。

记者:电影中讨论的问题,当下的人们似乎都不屑去讨论了,或者说,他们在回避讨论。你希望大家能从这个电影里带走什么?

黄渤:有的时候就像我们做一些性格测试题也好,或者有些问题问到你的时候你才开始琢磨:“哦,怎么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片子所探讨的有关于爱情是否存在等等就是我们平时不太愿意花时间去思考的问题。我们更多的思考是怎么能够让生活更好一点,能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

记者:电影里探讨什么是爱情,不代入角色, 生活中的黄渤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黄渤:其实设定大家一开始看到的比较多,包括这道光所带来的审判。其实光也挺蛮不讲理的,他说他就带走了一些相爱的人,这个是不好确定的,什么样的叫爱情?轰轰烈烈的叫爱情吗?平平淡淡的不叫爱情?等等,或者说我们有一个什么样的定义,走路必须拉着手的叫爱情,还是说我们统计一下一周见了五次以上才叫爱情?这些都没法给它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标准。所以说,所谓爱情剧里既是彼此之间的感受,你感受到了那丝甜存在,它就是存在的。

发掘新导演

“聚焦类型片 新导演计划不求数量”

记者:这部电影出自你自己的新导演计划,你的好朋友宁浩近年也在做这样一件事情,在寻找新项目和新导演时,有什么是你特别看重的?

黄渤:我们一开始整个“HB+U导演计划”的主旨就是类型片。因为中国现在的市场,或者说随着我们工业化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并不是完全成功,需要大量各种类型的好导演,这样才会让市场越来越好。我们曾经的成长也得益于很多前辈给予我们很多帮助,才有了后来的所谓的成绩。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或者说已经有了一些(能力),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能够给予这些新导演、有想法的导演一定的帮助,能够让他们顺利的,尽快尽早地走到自己合适的位置上。

记者:有一个大概的规划吗?

黄渤:我们一开始做“HB+U”第一期的时候,定了十部导演计划,但是这些东西,我也不是电影厂,也不是电影公司,后来就觉得这个不能是一年几部、一年几部的事儿,这个对我们来说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我就是不断地在找,希望能碰到合适的,能够帮助他们。

记者:你刚才说到“类型片”,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定义《被光抓走的人》的类型?

黄渤:情感类型。

记者:那你这个类型基本上涵盖了所有电影。

黄渤:(笑)它主旨探讨的是以此为主题的。所有的事件,一切发生的,一切故事进展的所有主题都是围绕情感来的。而且情感的电影有太多,数不胜数,在这里边还能找到内心点,然后在咀嚼的时候不是让你觉得:“哎呀,还是这些”,我觉得这已经是一个挺了不起的一点成功了吧。

记者:身份多了,会不会比以前单纯做演员的时候更累了?

黄渤:累肯定是更累,你也能感受到有时候那种无奈和痛苦,因为你时间就这么多,我们比如说后边新的项目,无论找我导还是找我演的,还是我们自己新导演的项目,一个电影开十次会,就跟没开一样,很简单,但这些肯定要有。你算算,加上这个,我们就算50个电影,你一算,这一年你的时间都不够用,因为你也不可能接这么多电影,但是无论接与否,其实这些沟通交流是必须的,所以占你的时间和消耗的时间确实不一样。它不像过去做演员的时候很纯粹,其实也特别想回到一个极端纯粹的状态,一脑门子就扎到表演里边,什么事儿都不用管。

记者:但已经回不去了。

黄渤:有点难。

记者:接下来有没有其他的新导演计划?

黄渤:有,整个新导演计划接下来应该有三部会陆续跟大家见面。

记者:有考虑过自己再导演一部吗?

黄渤:最近还没有,今年是有点忙。

谈演技

“希望有一天身上可以不存在技术”

记者:大家近来对“演技”的讨论很多,从演员到导演,再做回演员,和新导演合作,你对于“演技”这两个字有没有一些新的看法和体会?

黄渤:我是多么希望有一天身上不存在技术。

记者:怎么说?

黄渤:不存在了你不用过多去考虑技术层面的东西,它已经在你身上了,在一个好的角色基础上,你可以自由的发挥。当然,想象都是美好的,实际上确实不同的年龄,不同的阶段,你所感受到的和你所释放的东西都不一样。不过表演和情感是一样的,它也没有一个标准,其实我们大概意义上的“哎,他演得不错”,也没有标准说这样是对的,或者那样是错的,我们这一路都在捡,也一路都在丢,捡到的可能是阅历、技巧、成熟度,丢掉的是质朴、纯真、懵懂。

记者:你在这个过程中也和不少年轻演员合作过,作为一路走过来的前辈,对于备受外界关注的年轻演员群体,你有什么想说的?怎么看当下对于“演技”的全民讨论?

黄渤:现在的氛围已经越来越好了,在一两年前,那时候采访,对于年轻演员,统称为“小鲜肉”,“小鲜花”,都是满满的忧虑感,就是“你觉得现在这些孩子怎么办?”我当时就说了,这个不用担心,市场也好,行业也好,职业也好,它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最后好的一定会留下。

就跟我们小的时候,那时候也有前辈们对我们很担心,说这帮孩子,看了看,我的天啊,以后哪一个能拎出来啊,这角色都是什么啊,也对我们充满了疑虑,但慢慢成长起来,也经历各种,大家一个一个角色慢慢也在成长起来,我们在这些作品里面也看到了很多好的现象,好的演员,慢慢开始崭露头角,慢慢已经变得很锋利。

记者:有没有你特别欣赏的新演员?

黄渤:有啊,我们这个片子里边就有,其他电影里我们也看到很多优秀的表现。所以说,不用担心。

关键词: 观众 电影 黄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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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