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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喜宝》导演王丹阳:我尝试让她获得新生

电影《喜宝》上映,作家王丹阳完成了自己的导演首秀。如今,她是2020年票房最高的真人电影处女作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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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喜宝》上映,作家王丹阳完成了自己的导演首秀。如今,她是2020年票房最高的真人电影处女作导演。

截至11月9日,上映25天的《喜宝》票房达1.12亿元,在影院的排片表上仍占有一席之地。

《喜宝》原是亦舒的畅销小说,讲述了剑桥高材生姜喜宝与富豪勖存姿之间的情感纠葛。上世纪70年代出版至今,小说发行量达7000余万册,一度被誉为“女孩们的成年圣经”。

把《喜宝》搬上银幕,是王丹阳5年来的主要工作。

她还记得高中时第一次读到《喜宝》的心情,“怅然唏嘘”。多年后重读《喜宝》,映入王丹阳眼帘的是一个撕掉“灰姑娘”式故事遮羞布的《喜宝》,爱情不再神圣,而人们可以坦然面对欲望,谈论现实。这个反向述说爱情的故事,激发了王丹阳的创作欲。

王丹阳对《喜宝》的改编,大胆而彻底。

电影中,她刻意模糊了时代和地域。她觉着喜宝的故事“无论什么年代,无论东方或者西方,总会重复上演”,作为导演,她无意“用一个特殊的时间段去局限这个故事”。

她还让出身贫寒的喜宝与勖存姿的小女儿聪慧在电影里展开了一场“审判式对话”,并把这场关于物质与欲望的对话穿插于电影情节中,推动剧情的同时,展开较量,因为《喜宝》从来就“不是个简单的言情故事”。

不同于小说中失去爱与被爱能力的喜宝,电影里的姜喜宝,选择了扔下一切,只身离开勖家。王丹阳希望,通过改编,让喜宝在电影中获得新生,尽管“她的明天,没人知道,但这份‘不知道’中,藏着希望的光”。

◎对话王丹阳:

《中国电影报》:《喜宝》的拍摄缘由?

王丹阳:第一次读《喜宝》这本书是在我高中的时候,当时读完只觉得怅然唏嘘。年长之后重新审视,发现《喜宝》中谈论的情感与物质是贯穿每个人一生的命题。《喜宝》的特殊之处在于它的不回避和真实,它坦然面对了欲望,撕掉了过往“灰姑娘”式故事中的遮羞布,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爱情”在过往的大部分文学作品中,都是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事,而《喜宝》恰恰是一个反向述说爱情的故事,这使我萌生了创作它的欲望。

《中国电影报》:电影中,喜宝与聪慧展开了长对话,将这种“审判式对话”穿插于电影情节中,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王丹阳:这算是一种比较大胆的尝试。《喜宝》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谈情说爱的言情故事,我选择采用这种方式使得观众在观看情节的过程中阶段性地被强制抽离出来,去思考喜宝和聪慧所代表的两种观点间的交锋。在认可和不认可、批判和反批判之间,再去看这段故事,也许能获得高于剧情的思考。

《中国电影报》:小说《喜宝》的故事发生在70年代,电影故事没有特别交代时代背景,是刻意为之吗?

王丹阳:在电影中,我刻意模糊了时代、地域和许多现实中明显的疆界,制造了一种时空错乱感,因为我觉得《喜宝》这样的故事无论在什么年代,无论在东方或者西方,总会重复上演着的。每个时代,每个城市,都会有渴望丢掉支架靠自我独立生活的“聪慧”,也总会有甘心折断翅膀去找一个家的“喜宝”。我并不想用一个特殊的时间段去局限这个故事。

但在整个电影里,也有清晰的城市出现,如布达佩斯。布达佩斯是“布达”与“佩斯”两个地区,由一座桥连接而通,成为了“布达佩斯”。这里面有很多我想要表达的东西,比如一个女性的独立与被爱,如果没有这样一座桥去连通,这个女性的生命是有所缺失的。比如一个人的原生家庭和他成年后所选择的生活,又比如一个人的精神追求和物质欲望,也如同“布达”和“佩斯”一样,是每个人生命中都会存在的两面。生命中的种种皆有这样看似独立的两个疆域,只有坦然承认它们同时存在,才是真实和完整的。因此我把电影里很大篇幅的故事放在了这座城市拍摄。

《中国电影报》:电影创作时,如何对原著故事情节进行取舍?

王丹阳:最大的是对于结局的改编。原著中的结局苍凉而凄怆,勖先生逝世后,喜宝坐拥亿万家财却从此迷失,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失去了被爱的能力。电影中,我尝试去救赎她,尝试让她能获得新生。改编后的剧情里,喜宝放弃了曾经迷恋的物质,离开勖家,重新找寻自己的生活。她的明天,没人知道是怎样的,而这份“不知道”中,就藏着希望的光。

在《喜宝》的改编里,我放进了对于生命的怜悯与慈悲,这让我们不再单纯谈道德、分对错,也让我们更珍视那些光之所在。在这注定会遍布遗憾的生命中,唯有爱,才是救赎。

《中国电影报》:喜宝说“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有钱也是好的”。您赞同喜宝的价值观吗?

王丹阳:在过去,许多女性的命运如同我们常见的婚礼仪式一般:由父亲牵着她的手再交给丈夫。今天,如同聪慧说“我要自己生活,自己挣钱”的女性越来越多,但我并不是绝对女权主义的拥泵,无论是如聪慧一般的独立女性,还是如喜宝一般的传统思维女性,都有其不易与艰难,没有无需付出代价的选择,我们也无法站在时间的尽头评论对错,生活无论怎么选择都有遗憾。每一个人,只要尝试过真正的爱与被爱,就值得。

《中国电影报》:接下来有哪些计划?

王丹阳:接下来的电影拍摄计划已经进入剧本筹备阶段。我对题材的选择很开放,只要有能够打动我的故事,无论是现实中的题材,还是小说中的,我都愿意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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