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电影业今年遭受的损失很大,但其新立机制的适应能力有助于维持乐观的前景。
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正在影响俄罗斯电影市场的各个领域,但有些人认为公众对这种流行病的协调反应是当地电影业新立机制适应能力和成熟度的证明。
“我们与俄罗斯联邦文化部门(Culture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和公共基金的关系是新建立的,”总部位于莫斯科的Hype影业制片人伊利亚·斯图尔特(Ilya Stewart)说,该公司的投资范围从俄罗斯的金棕榈奖竞争者《盛夏》(Leto)到国际项目,例如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的影片《打开心世界》(The World To Come)。
“在三四年前,我们完全是私人筹集电影资金,到目前为止,这种经历是非常有成效的。”他在病毒大流行期间与公共机构合作时说到。
防疫封锁的时间在俄罗斯比其他欧洲市场稍晚一些。这意味着环球影业的《魔发精灵2》已经在电影院上映,该片在许多其他地区都曾在视频点播平台上播出。在3月下旬,俄罗斯的电影院关闭之前,该片的当地票房已超过160万美元。
电影院从夏季开始重新开放。《信条》(Tenet)和《花木兰》(Mulan)于9月在电影院上映,这两部影片在俄罗斯的票房收入都很不错。体育传记片《斯特列利佐夫》(Streltsov)是关于五六十年代著名的苏联足球运动员爱德华·斯特列尔佐夫(Eduard Streltsov)的故事,在9月24日上映后也表现出色。根据Comscore分析师的数据,今年俄罗斯9月份的票房实际上比2019年同期增长了67%。
但是这种势头并没有持续。由于没有美国影片继续上映,随着秋天的过去,影院观影人次急剧下降。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等主要城市中心以外的地方电影院已经开始在生存线上挣扎。
令当地放映商感到沮丧的是,拥有大投资电影的俄罗斯制片公司也一直把许多本土影片留在手中不上映,直到2021年。诸如亚历山大·多莫加罗夫 (Aleksandr Domogarov)的《一只叫帕尔马的狗》(A Dog Named Palma)和丹尼拉·科兹洛夫斯基(Danila Kozlovsky)的《切尔诺贝利:深渊》(Chernobyl)之类备受关注的影片都尚未发行。结果十月份票房同比下降71%,到10月底,俄罗斯受到了第二波新型冠状病毒流行的打击。
当地影片的放映
有点讽刺意味的是,多年以来,俄罗斯制片公司一直试图从电影院中将好莱坞影片挤走,以便向本土影片提供更多的银幕上映。但是,在没有发行美国电影的时候,俄罗斯本土影片也很少发行,而电影院这个时候是十分欢迎俄罗斯本土电影的。
尽管如此,公共基金对电影业的支持已经广泛存在。俄罗斯电影基金会(The Russian Cinema Fund)、俄罗斯出口中心(Russian Export Centre)和莫斯科出口中心(Moscow Export Centre)都制定了支持电影部门的措施。
俄罗斯的放映商现在都在期待明年1月份,这是该国新上映电影利润最高的档期。迪士尼在当地制作的续集类影片《最后的战士:邪恶的根源》(The Last Warrior: Root Of Evil)目前定于2021年1月发行。其他具有票房潜力的电影也计划在假日期间放映,包括迈克尔·洛克欣(Michael Lockshin)的《银色溜冰鞋》(Silver Skates)。如果到那时新冠病毒已得到控制,并且电影院仍然开放,那么在一年后,俄罗斯电影业应该会获得巨大的推动。
俄罗斯电影卖家大多参与了线上举办的“美国电影市场”。不过,该国发行公司对购买其他国家的影片持谨慎态度,部分原因是俄罗斯卢布的汇率因病毒大流行和油价下跌而下跌。
由于新冠病毒影响,俄罗斯当地的制片生产部门也面临严峻挑战。由于防疫封锁,一些项目被暂停。Hype影业的斯图尔特参与了三部被暂停的电影以及另外两部已上映的电影。其中已经上映的影片中,一部是瓦迪姆·佩尔曼(Vadim Perelman)的《波斯语课》(Persian Lessons),该片今年2月份在柏林电影节特别晚会上放映,但现在它的档期移到了2021年。另外一部是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Kirill Serebrennikov)最近完成的《彼得罗夫的流感》(Petrov’s Flu)。
“我们在病毒大流行之前已经计划好了这些影片的发行,我们希望今年能参加其中一个电影节,但都被取消了,”斯图尔特解释《彼得罗夫的流感》面临的情况时说,“由于这是一部小众电影,而且像基里尔的许多电影一样,它依赖于在电影节上首映,所以将其移至2021年并等待适当的电影节影响而重启市场计划才有意义。”
此外,许多电影已恢复拍摄。基里尔·索科洛夫(Kirill Sokolov)于8月开始创作他的第二部电影《不回头》(No Looking Back),而拉多·克瓦塔尼亚(Lado Kvataniya)的处女作《执行》(The Execution)也正在拍摄中。
Metrafilms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阿尔特姆·瓦西里耶夫(Artem Vasilyev,制作了《不回头》)透露了他在另一个项目——迈克尔·鲍罗丁(Michael Borodin)的处女作《便利店》(Convenience Store)——工作时遇到的困难。该片8月份在莫斯科开始拍摄,原定于11月初移到乌兹别克斯坦拍摄。据瓦西里耶夫说,一半的剧组工作人员都感染了新冠病毒,要求将制片生产工作暂停数周。
这部电影得到了文化部支持,但由于病毒大流行而没有提供额外的资金。“不幸的是,没有资金支持。一切只能我们自己背。”瓦西里耶夫谈到了独立制片人面临的情况。
预算必须增加以支付突发的新冠肺炎感染事件,但俄罗斯电影业往往没有保险或完工保证金。斯图尔特认为,比起较小的独立影片项目,投资更大的影片更适合继续拍摄,以减小与大流行相关的工作延迟可能会造成灾难性影响。
即便如此,Hype影业的制片人还是赞扬该部门。他谈到国家支持电影的发行日期灵活变更时,他说:“当我们说我们必须更改签署的发行日期时,政府实际上是非常理解和支持的。”
私人基金也开始资助影片。罗马·阿布拉莫维奇(Roman Abramovich)的Kinoprime电影基金,资助了玛丽亚·伊格纳坚科(Maria Ignatenko)的《深眠》(In Deep Sleep)和《彼得罗夫的流感》,这个基金已经越来越有名。
Netflix公司进入了竞争
病毒大流行期间,俄罗斯市场的一个有趣变化就是Netflix公司终于在秋季进入了该市场。由于俄罗斯对外国传媒公司的限制为仅占当地媒体公司20%的规定,这家流媒体公司此前曾被封锁不能进入俄罗斯市场。但是,Netflix公司已与俄罗斯媒体集团——国家媒体集团(National Media Group,简称NMG)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后者将代表Netflix公司运营当地的服务。
俄罗斯已经有了一个活跃的本地流媒体市场。与其他地方一样,在防疫封锁初期,视频点播平台的播放业务出现了大幅增长,但目前还没有大投资俄罗斯电影直接进入视频点播平台的趋势。
尽管如此,制片人现在还是希望流媒体公司能够预购他们的电影或成为投资人。“这是给了一些低预算、中预算和作者电影一个令人兴奋的机会,”斯图尔特补充道,“互相竞争的流媒体公司准备冒险。这意味着我们能高兴地发起更勇敢、更有趣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