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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建筑师》导演丁文剑:在影像的诗意中寻找乡愁

中国人自古就对"乡愁"有种特别的情绪。乡愁也是很多导演们乐此不疲的创作主题,从小生活的故乡给予他们想要创作的冲动和表达欲望。

中国人自古就对"乡愁"有种特别的情绪。乡愁也是很多导演们乐此不疲的创作主题,从小生活的故乡给予他们想要创作的冲动和表达欲望。贾樟柯执着于讲述家乡汾阳的故事,毕赣将家乡凯里拍成了诗。而作为江苏电影界的代表人物,导演丁文剑同样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展现了关于家乡泰州的人文风貌。

前不久,由丁文剑自编自导的首部电影《建筑师》在家乡泰州首映。作为土生土长的泰州人,丁导怀揣着浓浓的乡愁,精雕细琢了这部《建筑师》,用影像记录家乡的巨变,诉说他对家乡的绵绵情意。

《建筑师》的剧情并不复杂。一位旅居海外的建筑师从新加坡赶回故乡安葬母亲,在重返家乡后,遇见年少时暗恋的姑娘李梅,又因一次老同学聚会卷进了老城改造工程中。在参与旧城改造的过程中,重新唤醒了内心深处的乡愁记忆,并与隔阂多年的父亲从缓和到释怀的故事。

《建筑师》是充满诗意的。影片一开始,古色古香的青石板小路,布满青苔的石井,砖缝里钻出的野草......镜头下,这座古朴安静的小城,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又带着原始的生命力。

紧接着画风一转,杂乱无章的电线上挂满着居民晾晒的衣物,一名工作人员架着经纬仪在巷口测量,预示着这座江南小镇的命运即将被改写。

导演丁文剑用他充满诗意浪漫和日常情愫的镜头,构成了家乡泰州的生猛底色。在丁导的电影里,无论是家乡的景还是家乡的人,他都没有做刻意的美化。让观众在大银幕上得以窥见泰州这座江南小城最真实最原始的风貌。

主人公文新穿过建设中的新城,进入曾经生活过的老城。巷口拉手风琴的老大爷,走街串巷的小贩,以及坐落于老城街区一隅的天天面馆,都藏着老城最后的市井气。生活在泰巷里的人们聚在这儿吃饭、唱歌、打麻将、聊家常,时间也在这样的消磨中渐渐溜走。

一边是大刀阔斧、如火如荼的建设新城,一边是宁静、惬意、慢生活的老城。这是丁导对城市化中的家乡忠实的记录,对即将逝去的东西一种缅怀。

此外,导演通过建筑在影片中探讨人与故乡的关系。在关于老城改造拆除“九十九间半”宾馆的讨论会上,主人公文新与另一位建筑师凌工在理念上第一次发生了冲突。作为“九十九间半”宾馆的设计者,凌工愤慨地对文新说道:“我虽然没有出生在这里,但是我的根已经深深地扎在了这里,而你的根早已从这块土地上拔走了,可是今天你却在这里跟我谈故乡,谈乡愁?”

凌工的话让人不禁想起弗兰兹·卡夫卡的经典语录:我们生活在一个恶的时代。现在没有一样东西是名符其实的,比如现在,人的根早已从土地里拔了出去,人们却在谈论故乡。

故乡对主人公来说,更是年少时想逃离,长大后不愿回的地方。家乡的记忆除了年少时的情窦初开,都是苦涩的。这样一个对家乡没有情感依恋的人,大谈乡愁多少有点讽刺。而文新拆除“九十九间半”宾馆是有私心的,因为宾馆的建成挡住了他家的阳光,害得母亲风湿病加重最终离开人世。

从文新回到家乡以来,能感受到他与家乡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在家乡人的眼里,他渐渐成为了故乡的客人。故乡只属于那些生活在街区和天天到面馆吃饭的人。

其实,我们很多人都跟主人公一样,年轻时向往诗和远方,离开家乡多年,却发现家乡也成了诗和远方。

电影《建筑师》从归家引出乡愁,既有亲情的和解,情感的纠葛,也有时代的印记。影片没有曲折的故事线、跳跃的时间线、繁多的人物以及过多的台词,它以散文化的手法描画平淡细碎的日常,展现家乡人的生活故事。

从故乡出发,反观故乡,又回归故乡。这是每个电影创作者的必经之路。侯孝贤的台南渔村,贾樟柯的汾阳县城,以及毕赣的凯里,丁文剑的泰州,这些电影人在描画与怀想故乡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回忆、重读、思考和发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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