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注定是内娱发展年鉴中极为特殊的年份。过往沉积的各种弊病集中爆发,国家层面以空前的力度出手治之。行业大腕、学界大拿、业界官媒相继发声,娱圈内外持续聚焦,各路声讨、各色声量持续沸腾。毫无疑问,乱哄哄的嘈杂终会沉淀,弊病从多的娱乐圈变革在即。大破大立恰逢其时。
在诸多药方当中,联盟化、品牌化规范人才培养,尤其是从源头上严谨把关、严进严出,为各大院校去芜存菁,引发广泛关注与普遍肯定。带着诸多疑问与好奇,多家媒体联合采访了业界资深人士、中国艺术教育赋能者联盟(CAEEA)创始人、晫艺新戏剧CEO王珊女士,围绕行业通病的病种和成因,以及未来趋势进行前瞻性探讨,尝试着找到客观审视行业全貌的全新视角。
(以下简称“王”)
1、赵丽颖、王一博等顶流明星工作室接连被约谈,吴亦凡、霍尊、张哲瀚等艺人被封杀/退圈,你怎么看?
王:真正入门的,谁都明白艺海无涯、艺无止境这个道理。古今中外那么多大师让后世高山仰止。也有些学点皮毛就“飘”起来的,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艺人”,只是流量偶像,一阵风说过去就过去了。人伴贤良品自高,构建一个纯粹的、具有高度的职业精神、重视艺德的生态圈是极为必要的。不以流量为导向,始终将艺术修养、艺术审美置于首位。
2、国家纠偏纠错,坚决消灭不良风向,业内人士普遍都持赞成态度吧?
王:无论作为演员还是艺术教培负责人,或是艺术文化爱好者,我本人的态度向来鲜明,不会藏着掖着,有话不敢说,我当然支持国家出手整治行业问题、规范行业秩序。这没什么值得争议、辩驳的,就该如此,早该如此。
3、近期娱乐圈的热度明显溢出圈外,成为全社会热议的焦点。人们惊讶于这些顶流明星接二连三出事,同时不禁发问:整个行业都是如此吗?
王:当然不是。每个行业都有其特征。文娱明星本身就活跃在舞台上、镜头前,更容易被注视,出了问题也容易成为爆点,更何况有的问题已经触犯法律,所以热度增量也就在所难免。但是我们不该以偏概全,毕竟“人”都是高度独立自主的个体,不可能一个犯错就能代表整个行业都是错的。这对其他从业者是侮辱,也是伤害。
4、“娱乐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圈子,有哪些异于其它行业的特征,为什么格外受人关注?
王:这个行业可能在很多人看来带有光环,五光十色,很是炫目。其实跟别的行业一样,有兢兢业业者,也有德不配位者,都不奇怪。就像我刚才谈到的,外人觉得这个行业格外活跃,可能是由于行业特性造成的,毕竟这是一个总被聚光灯和镜头聚焦的领域。
5、国家整治“饭圈”,明令禁止明星排行榜,“氪金”等现象,有人说矫枉过正,您怎么理解?
王:我反对这种说法。艺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倡导砸钱买榜单、互相攻击谩骂等恶劣行径。青少年心智不成熟,确实需要国家出手干预,否则长此以往会产生很多难以估量的危害,艺术行业也会被这些乱象反噬。
6、出身于国际顶级戏剧学府,能否以国际视野横向对比国内国外在人才培养方面的差异?
王:我觉得凡是应当符合其发展规律,急不得。眼下资本跟流量勾兑,为了攫取短期利益,严重破坏了艺术生态,导致了很多问题,直接拉低了整个行业的发展水平。我个人希望行业秩序能够建立起来,各方面配套的规范和标准能够跟上,这是确保行业健康发展的最重要的基石。
7、作为资深从业者,如何看待我国人文艺术领域的优势与不足?
王:人口基数大,经济发展势头迅猛,人才基数大,这些都是优势。要说不足也挺明显,比如版权保护难,艺术消费人口占比低,“明星中心制”等问题,其实都比较尖锐。这些制约行业发展的问题亟待解决。
8、深度解读国家政策后,从业者能够获得哪些启发?
王:宏观来看当然是积极的,让人乐观的,起码说明国家层面重视文化艺术发展,也有推出配套政策的意向,这些都是利好因素。作为从业者,我希望尽早看到微观细则得到明确和落地。
9、有人说内娱的钱太好挣了,导致流量明星专业素质低下,您怎么看?
王:确实有这个因素。但归根结底还是应该系统性地看待问题本质。我们隔壁的日韩常有佳作登上国际舞台,我们从前也有《阳光灿烂的日子》《活着》《霸王别姬》等作品赢得国际舞台的瞩目。但是反观近些年的表现,我只能说这并不只是艺人专业素质的问题,它不是一个单一层面的缺失,还是要从制度和规范上建立标准。
10、戏剧艺术看上去总是高居庙堂之上、十分纯粹的文化产物,跟“娱乐”关系不大,您怎么看?
王:其实没有明显的分野。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戏剧艺术也广泛应用在流行文化中,并不存在“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傲慢”。但需要强调的是,戏剧艺术是一门包含“声台形表导”的大艺术门类,综合性极强,专业性极强,对人文素养的沉淀显然有较高的要求。就像很多流量明星可能通过抠图等手段也能糊弄一下观众,勉强以“演员”身份自居,但是登上话剧舞台,这样的劣质艺人绝对完蛋。艺术造不了假,流量和人气可以。
11、晫艺新戏剧是个什么样的品牌?其有别于同业的内核是什么?
王:我想应该这样理解:晫艺新戏剧志在成为国内首个做到全流程、全方位戏剧人才培养生态闭环的品牌。我们不会单独强调为行业与学员提供某个环节上的帮助,而是从理念上前瞻行业趋势,培养符合行业需要的人才,并且为其提供从入门到就业的全面服务。对于行业和个人而言,能够双向受益才是晫艺的核心价值。
举例说明,过去始终存在“供需不匹配”的问题,就是说千人一面的问题太严重了。大家都按照一个固定模板选演员,其结果就是同质化现象严重。晫艺的理念显然不是“选美”,而是选“演员”。真正热爱并适合从艺的学员,我们不能狭隘地盯着五官做评判,毕竟被饰演、被塑造的人物都来自现实生活,而非选美擂台。
12、中国艺术教育赋能者联盟(CAEEA)的诞生,其初衷是什么?
王:主要依托于国家政策释放的精神纲要。众所周知,国家在经济发展中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作为软实力的核心,文化艺术领域显然不可能一直在“流量为王”的怪圈里鬼打墙,肯定会有大作为。可是人才与学府之间并不能做到绝对垂直,需要筛选与培养,毕业后还需要对接市场。很明显,艺术人才需要专业的咨询/培养服务,这是对现有制度的良性补充和有机延伸。
13、您对戏剧艺术的发展趋势持怎样的态度?
王:我可以十分明确地表明态度:根据消费从物质层面转移到文化艺术层面的自然规律,我对国内人文艺术领域的发展空间和成长水平持积极态度。我们国家有14亿人口,文化没有断档,人文积淀深厚,整体发展潜力巨大。但还是那句老话:要想未来发展得好,解决当下问题才最重要。
正如王珊所言,太多的乱象背后是整个行业失序的可怕写照。不破不立,大破大立。着眼长远发展,国家此番重锤娱乐圈,从粉丝锤到明星,从疯狂氪金锤到流量造假,从偷税漏税锤到价值导向,一系列强而有力的组合拳之后,相信行业即将迎来质变。
结语:
采访中,王珊女士多次强调“规范、标准”,可见从生源遴选入手,从师资水平入手,从立业导向入手,以国家政策为基准,全方位培养行业新生力量,才是系统性根治行业顽疾的终极钥匙。王珊跟她发起的中国艺术教育赋能者联盟(CAEEA)接下来的表现如何,目前有待观察。但至少有所作为并拿出品牌化、标准化解决方案,这一点值得肯定。仔细推敲她的主张,至少从理念上、逻辑上是成立的。无论是从业者,还是爱好者,我们都希望散乱的行业秩序能被整顿、梳理,有条不紊地按照组织化、品牌化运作模式,开美丽的花,结丰硕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