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是份工作 光靠滤镜美妆干不长久

不知是不是凑巧，在最近几部热播的电视剧里，都有女演员素颜出现在观众面前。《扫黑风暴》中，吴越不施粉黛饰演了内心纠结、撕裂的公安局副局长贺芸；《乔家的儿女》里，朱珠为塑造工厂女师傅马素芹的角色，不仅不化妆，而且从发型到着装都显出一股老气。《理想之城》中，造价师苏筱专业能力强，但黑白分明又不知变通，为了表现出这种“楞”，扮演者孙俪在剧中大部分时候也是素颜出镜。

这是个挺有意思的现象。上述3位女演员，以往大多的荧幕形象，不是娇媚动人，就是成熟美丽。况且，在“全员看颜值”的时代，愿意让镜头怼近拍到自己的细纹、眼袋或是不那么紧绷的皮肤，对男女艺人而言都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小时候，曾跟着大人断断续续看过一部名叫《中国式离婚》的电视剧。直到现在，剧中蒋雯丽饰演的妻子林小枫一角从最初的要强到后来的猜忌再到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历程依然让我印象深刻。在接受采访时，蒋雯丽说，为了演出贴合林小枫家庭妇女的设定，演绎出角色的偏执乃至疯狂，自己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化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演戏是要化妆的。不过，十多年后的现在，这种“常识”已经进化了——很多时候，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演员光靠化妆是不够的，还要有绝美的滤镜和高端的服装道具。

于是，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常常是磨皮效果开到最高值的男男女女，不断换着名牌衣服大牌挎包，说着磕磕巴巴的台词。让人忍不住怀疑，从编剧到导演再到演员，到底是从未体验过生活，还是就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人。

更有甚者，去年播出的一部古装片里，为了保持美美的形象，女主角在戏中被绑架时不仅妆不花发不乱，嘴上还只是象征性地含着几片叠得整整齐齐的像化妆棉一样的东西以示被堵住。让人出戏之余，也“急”坏了网友，“你倒是把它吐了喊救命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人们真正爱得起来的，是从角色言行、性格中流露出的真实的、活生生的美，不是造作、人为的美。

演员是一种职业，工作内容是赋予那些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角色以血肉。在《乔家的儿女》一剧中，朱珠除了不化妆，还特意为马素芹一角设计了快速、干练的走路速度和姿势，同时在普通话台词里加入了带有东北元素的用词，这些都是为了角色设定。

其实，在国内外，为戏变身、为戏提升自我的演员有很多。英国演员克里斯蒂安·贝尔曾为饰演一位失眠症患者瘦到皮包骨，也曾为扮演政府官员增肥到大腹便便，他因此还有了“橡皮人”的称号。《扫黑风暴》里，扮演李成阳的孙红雷为追求受伤妆容的真实性，主动提出往嘴里塞棉花。张震因为参演《一代宗师》，练了3年八极拳；几年后拍完《聂隐娘》，他又学会了近身剑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颜值即正义”成了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事实上，没有一项职业是仅靠颜值就能够取得成功的。做演员，和做医生做教师一样，要积累，要付出，要牺牲，到最后，所有的努力聚在一起，就是在这一行长久立足的资本，就是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