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刚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还在到处跑剧组、当龙套的王彦霖,接到了《遇见王沥川》的剧本,与当时“已经演过很多女主角”的焦俊艳出演姐弟。时隔许久,此番再因电影《日常幻想指南》重聚,两人心中都不免生出许多感慨,“我感觉焦姐还是跟以前一样照顾我这个弟弟,但我却已经从小男孩长大了。”
电影中天马行空的情节桥段,给了已然长大成人的王彦霖一次跟随角色重新“造梦”的机会。从小到大,王彦霖同样有过无数对未来的“幻想”:当警察、医生,甚至是宇航员,而演员这个职业反倒是在他考上表演系之后,才逐渐变得坚定的人生目标。
从小剧场走到大银幕,演过正剧也当得反派,王彦霖不相信演员与角色之间的关系会被轻易固化。比如如今“路人缘”极好的王彦霖,也曾经因为《楚乔传》中的宇文怀体验过一把被“角色网暴”的滋味,“(在微博留言)骂我本人,甚至骂我家人,虽然你知道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一开始心情还是很复杂。”
后来他告诉自己想开点,“我在网上刷到李雪健老师讲过的一段话,他说他饰演了焦裕禄,焦裕禄经历的苦他没有吃到,却享受了焦裕禄给他带来的这个荣誉。”这句话点醒并一直宽慰着王彦霖,作为一个演员,饰演的角色为你带来了喜怒哀乐,你也要接受观众给你的反馈:“我觉得作为演员来说,这个东西既是‘不幸’,也是幸运。”
综艺中圈粉的性格,让王彦霖本人比他在影视剧中扮演的角色在近期更加频繁“出圈”,用时下最流行的概念形容,他属实是有些“社交NB症”在身上的。因为这些节目,王彦霖还在收获了一群“神仙兄弟”——此次《日常幻想指南》上映,一起环游冰岛的黄子韬和“室友”陈立农都纷纷送上新歌诚意打Call。
一直以来都有观点认为,演员应该保持与观众的“神秘感”和“距离感”。虽然“没get到”自己为何突然因“极具喜感”的“铁门槛”“欢迎光临”出圈,但王彦霖也直言:“我确实是个有喜感的演员,我对快乐很敏感,更愿意把快乐分享出去。”比起上述其他特质,他坚信保持真实、愿意分享对演员同样很重要。
从大三第一次进组拍戏至今,王彦霖也已经是一个十年戏龄的演员。收获了很多珍视的作品的角色,它们中每一个,都在不同阶段赋予了他表演生涯不同的意义:“但我依然觉得自己是个新人。”
王彦霖始终记得上学时老师的话,演戏没有绝对意义的好坏,只有每个人理解中的到不到位。
“我觉得演员得有谦卑、虔诚和一直努力的初心吧。十年也许对于其他的职业来说很长,但是我觉得对于演员来说才刚刚开始。甚至可以说,还有太多东西都没懂呢。”
采访实录
记者:这部电影叫《日常幻想指南》,从小到大你有过什么不同的“幻想”吗?
王彦霖:当演员应该是我后期看了电影和跟身边朋友聊天之后,是偶然之间就考到了上海戏剧学院之后,之后坚定的一个愿望,或者说是以前的闪现的幻想吧,小的时候的幻想跟所有的小朋友基本都很像,当警察,当医生,当消防员,当科学家,但是当演员确实也让自己挺意外的。但是我自己现在想一想,当演员不算机缘巧合,也算是一个命中注定吧。因为我特别愿意把快乐的东西跟大家分享出来,所以我觉得演员也许是所有职业里最方便、快速,让更多的人能了解你分享出来这个快乐的一个职业吧。
记者:看到你和焦俊艳《日常幻想指南》同框,很多观众说是“爷青回”的感觉。
王彦霖:之前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跟焦姐一起拍戏,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她就已经拍过很多女主角了,那个时候我才刚开始出来演话剧,跑龙套,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对我很照顾。我们在拍这个戏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个感觉,像回到当年她照顾我的那个时候,但是我发现小女孩那个状态吧,她都是很稳定的,不怎么变化,但是男孩会逐渐随着工作的经历,慢慢变得顾忌会多一点,所以这一次我觉得算我们互相照顾吧。
(你有点变化。)
王彦霖:对对对,我感觉我是从小男孩变成大男孩感觉。
记者:有人评价你是“行走的表情包”自带喜感,你觉得自己镜头前和生活中有差别吗?
王彦霖:我觉得有差别,但差别不大。无论在工作里塑造角色,还是在生活中,我都是一个很开心的人,也能给人带来一些快乐,愿意嗨,同学聚会,朋友聚餐,过生日什么的,虽然不是说咋咋呼呼的,但是多少愿意活跃一下气氛跟大伙,愿意互动。
我觉得我是一个有喜感的一个演员吧,所以无论是坏人好人,还是悲剧喜剧,我都希望通过这样的一个角色,能给人带来适当的快乐。我对快乐是很敏感的,我也想把这个敏感感知到的快乐分享给更多的人,我分享出去,我也会觉得很快乐。
记者:担不担心被别人固化在“喜剧”的范畴?
王彦霖:我不排斥,但是我觉得角色是没有单一和固化的,就是跟人也一样。无论是哪一类,我都想把他的细节上区分的更开一些。
(你以前也有你演很坏的人,那会大家会特恨这个演员,可能是特恨这角色,没有恨到演员这份上……)
王彦霖:有恨到演员这份上!我演那个《楚乔传》,里边那个宇文怀,那个时候我应该是算那一批里遭受到角色网爆的,骂我本人,骂我家人,反正就张嘴闭嘴就骂,虽然不是骂我这个名字,但是他是冲你来的,所以说这东西还是……
(心情复杂。)
王彦霖:心情刚开始很复杂,后来觉得,有的人说说明你演的好,说明什么,后来我就发现每个职业都有每个职业的属性,你可以因为一个角色让很多人喜欢你,你也要接受因为这个角色很多人说恨你或者讨厌你,我觉得作为演员来说,这个东西既是一个不幸,也是角色给你带来的一个幸运吧。
记者:那会儿会不会有点介意,不想再演这样费力不讨好的角色?
王彦霖:当时有,但是后来想一想,你是演员,你就得接受角色,然后观众因为你接受了这个角色,也是因为角色接受了你,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都是正常的。之前李雪健老师说过一段话,他说他饰演了焦裕禄,焦裕禄承受的苦他没有吃到,但是他却享受了焦裕禄给他带来的荣誉。他这句话也一直提醒着我,作为一个演员,你饰演的角色它给你带来了喜怒哀乐,你也要接受观众看到它,给你的反馈。
记者:因为综艺感“出圈”是不是有点意外?你会顾虑演员的神秘感吗?
王彦霖:我倒没有说太注意到,或者说太get这些点,是因为有的时候我生活当中确实就是这样,我也有疲惫感或者说无聊的那个状态,但大多数也都愿意去分享,去嗨。这个出圈,还是什么圈粉,我没想过。
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在我看来我从上大学之前,就是没有学过接触过戏剧的一个男孩,到上大学之后接触了戏剧,一点一点跑龙套,然后从配角又演到了主角,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无论是综艺里,还有电视剧里,还有电影里,就做自己就好了。有很多东西你如果要是克制的,或者说设定好,我要去跟人接触,不要去跟人接触,这个恰恰是,至少对于我来说少了一些真实的感觉。我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我,是因为(我表现的)这些人真实,那我也想让这些真实的人了解这个我也是真实的。
记者:提到从上学、跑龙套到演主角,这十年你想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评价吗?
王彦霖:经历了十年,我只能说收获了一些影视作品,收获了一些角色,收获了这些作品和角色给我带来的经验,但是其他的东西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新人吧,因为像我的老师跟我讲的,演戏没有演的好与坏,只有到位不到位。我觉得演员得有一个谦卑、虔诚和一直努力的初心吧。因为大三开始跑龙套一直到现在,十年也许对于其他的职业或者说对于一些人来说很长,但是我觉得对于演员来说才是刚开始,甚至说除了角色和作品给你带来了一些经验以外,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