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咏珊今年交出的两部电影,一部《唐人街探案3》,一部《误杀2》,角色都是母亲。
在《唐人街探案3》里,文咏珊客串出演小林杏奈的母亲,打扮随意邋遢,全程没有台词,但短短几个镜头,却用眼神把一个母亲心中的无奈与哀愁表现得淋漓尽致,赢得了导演的认可。
于是来到《误杀2》,监制陈思诚又想起了文咏珊,并邀请对方再度塑造一个母亲的角色。虽然文咏珊没有孩子,但陈思诚感觉她就是有这个劲儿。
接受记者专访时,文咏珊笑言,“导演觉得我的内在有‘母爱’这个东西”。现实中还没有成为妈妈却连续两次被陈思诚邀来饰演母亲,她感叹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区别于《唐人街探案3》里小林杏奈的母亲,《误杀2》中的母亲“阿玲”需要面对孩子身患重病而无钱医治,可能随时失去孩子的困境,文咏珊形容这个角色,是外柔内刚,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而要演出角色沉溺在复杂漩涡中的纠结心态,她视之为一种全新的体验。
为了呈现更好的表演,文咏珊做足准备功课,拍摄时更近乎素颜上阵,精心设计细节,可谓花尽心思。开机前一个多礼拜,她已经沉浸在角色状态里,完完全全变成了阿玲,用她自己的话说,“连收工都是阿玲,而不是文咏珊了。”
01
文咏珊性格独立,日常生活中常常扮演着照顾别人的角色,以至于身边的人评价她,“确实像个妈妈”。
按道理,本色出演照顾孩子的母亲,文咏珊能够得心应手。但她坦言,拿到剧本看到阿玲这个角色,第一个反应是不太好演。
这种不太好演,既体现在人物的外在呈现,也体现在人物的情绪表达。
开拍头两天,文咏珊简单梳妆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肤色白得不太对劲。一是因为《误杀2》故事背景设定在东南亚,人们肤色相对较深;二是阿玲一家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面对儿子突发重病卧床,丈夫被迫铤而走险,她夹在其中,可谓历经艰辛。
“所以这个妈妈根本不会有这个心思去打扮。”文咏珊提出建议,和肖央一起把脸擦得更黑,让肤色看起来深两度,同时与化妆师商量,再往脸上加些噪点和瑕疵,让人物形象更具沧桑感。妆容调整完之后,她终于感觉,“这就对了。”
戏里阿玲手上每天都会戴着一个红绳,且从来都不会拆下来。这个小小的细节,也源自文咏珊的设计。文咏珊介绍,阿玲的穿衣风格比较朴素,不会穿很鲜艳的颜色,也不会佩戴像耳环类的首饰,之所以给她“戴”上红绳,是因为红绳更像是祈祷的物件,符合阿玲本身的际遇和憧憬。
阿玲是个母亲,是个妻子,还是个老师。这个多面人物因为生活带来的压力常常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文咏珊直言,要把大量的情绪戏演出不同层次,是个不小的挑战。
面对挑战迎难而上,她也跟我们分享了处理情绪戏的“妙招”:研读剧本时,把自己所有的戏份都圈记下来。然后去评估一场场情绪戏该怎么走,并根据不同的情绪程度在旁边画上“泪水值”参考。比如情绪爆发最厉害的戏,就在旁边画上5颗小泪珠;程度稍弱的戏,就画上2颗的小泪珠,以此类推。
除此之外,文咏珊更为“阿玲”准备了专属歌单。入戏之前,她总会让自己安静下来,沉浸在属于角色的旋律之中。“因为我是一个特别容易受到音乐影响的人,遇到情绪戏特别多的角色,我都会用音乐帮助自己酝酿情绪。”
至今让文咏珊仍然印象深刻的一场哭戏,是影片最后,肖央牺牲自己挽救儿子生命,并给妻子留下生命最后的一封信。备受伤痛的“阿玲”,需要在极度悲伤的情绪中,把信缓缓读出来。
拍这场戏时,文咏珊能够感受到,对于阿玲来说,原本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面对最爱的家人,最终却只能在丈夫和孩子之中拥有一个,这无疑是世界崩塌。所以正式开拍时,她也请求导演现场把这封信读出来。
“导演一开口,我脑海里所有关于这场戏的画面、该怎么去表达这一场戏的心理,该怎么处理人物的小细节,全部都出来了。”文咏珊坦言那场戏的拍摄气氛特别压抑。当时不止她在戏里哭得厉害,目睹拍摄的工作人员也在戏外哭得严重,“还是挺感人的,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拍摄周期整整两个月,文咏珊一直活在阿玲的世界。“因为这个角色不是那种很轻松,可以收工后完全可以放下的人物,而是你整个生活状态,都已经完全融入她的世界。”
文咏珊表示,因为长期在压抑的状态下,情绪起伏也比较大,再加上大量的哭戏,这些都对她的皮肤健康产生了影响。如果观众细心观察,可能会发现,她后期戏份的脸上多了不少小疙瘩。
为角色付出是应该的、也是值得的,文咏珊谈及对这个角色的期待,简单而直接,“希望观众看到的阿玲,不是普通脆弱的母亲,而是无比强大的母亲。”
02
模特出道,转型演员,文咏珊演艺生涯早期常以清纯女孩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但随着人生历练的丰富和职业生涯的成长,她对自己戏路的定位,有了新的想法和认识。
“以前我可能会考虑演些小清新的女生,但如果现在要演小女生,我可能会觉得有点不合适。非要我演的话我还能演,但是再过5年就不知道了......”
文咏珊坦言当下喜欢挑战的角色,偏向于比较酷或者比较虐的类型。
像阿玲这一种,就属于比较虐的角色。她表面看似很柔弱,实际内心十分强大,所以才会说出这些台词,“没有人能碰我儿子,不然我就跟你拼了。”而像《赤道》里冷艳的女杀手张怡君,凭借一身本领穿梭于腥风血雨的江湖,则属于比较酷的角色。
“你能想象阿玲是一个打女吗?”
聊起过往塑造的人物,文咏珊颇为兴奋。演绎不同角色的各色人生,正是她作为演员觉得很好玩的地方。对于剧本和角色,她也从来不给自己设限,“我希望可以去尝试,去突破,去追求不一样的创新。”
从香港到内地,从银幕到荧屏,从现代戏到古装片,文咏珊正在尝试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宽。
在内地开启剧集生涯,于她而言是个大变化。“拍摄剧集带给我的,是让我更了解拍摄、学到我之前没有思考过的东西。比如慢慢揣摩角色,慢慢听导演讲戏,慢慢磨练演技,这些对我都是很大的帮助。”
磨炼后的演技也成为了其创作优秀作品的助力。剧版《风声》中,文咏珊饰演机要处译电科科长李宁玉,高傲冷漠,卓尔不群。无论是面对真实身份暴露时的危险,还是面对倾慕者时的柔情,她的眼神总是犀利而坚定,将戏中这个复杂人物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风声》豆瓣评分8.3,有网友盛赞文咏珊,“把李宁玉演活了!”
此外,文咏珊也在新版《天龙八部》中挑战饰演“神仙姐姐”王语嫣。金庸笔下的经典人物不好演,她直言拿下这个角色有压力,自己有尽力去完成角色的表达。但众所周知的是,《天龙八部》整体并未让观众满意,口碑遭遇滑铁卢。
文咏珊坦言会关注观众对其表演和作品的评论。以前看到不好的评论,她会有些在意,但现在,心态却变得更加宽了些。
“观众的评论都是很宝贵的东西。好的评论可以当做鼓励,鼓励自己下一次必须做得更好。不好的评论可以看做很好的意见。有意见才能督促自己进步,让自己留意下一次怎么才可以做得更好。”
在文咏珊看来,从以前到现在,她的方向一直非常清晰,没有想去走捷径,没有想怎样才可以走得快一点,只是想着累积更多经验,在更多故事里历练,让更多人认识文咏珊。
那么,想让大家认识怎样的文咏珊呢?
“通过作品去认识我吧!比如说,看,这个角色,不就是文咏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