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于犯罪题材感兴趣的人会了解到这么一个案件:跨度十余年,庭审时间极长,直到最后都充满争议,这就是发生在2001年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楼梯悬案”。
早在2004年事件刚发生不久之后,网飞就据此改编过一版纪录片《楼梯悬案》,获得了高达8.2分的IMBB评分和超过85%的烂番茄新鲜度。
可以说有非常成功的珠玉在前,HBO这次的《阶梯之间》压力不小,最初拟定由哈里森·福特饰演男主一角,后来因为档期问题改为科林·费斯出演,并有托尼·柯莱特、朱丽叶·比诺什、索菲·特纳、戴恩·德哈恩等一众明星演员加入,足以见得阵容强大。
在楼梯间摔倒的女人
剧集的主角是迈克尔·彼得森,一名成功的美国小说家,一天晚上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凯特琳在楼梯间摔死,大量失血,他第一次报警的时候先急切地讲述妻子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惊人场面,并强调“她还有呼吸”,而过了几分钟之后迈克尔再次报警催促救护车,这次他非常惊恐地表示妻子已经“失去呼吸了”,当医护和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正在痛哭,楼梯间的凯特琳已经死亡,到处都是血迹。
很快,迈克尔的儿子和他的一位朋友也回来了,但他似乎并不知道家里的命案,刚从圣诞派对中赶来家的男孩也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迈克尔和儿子开始寻觅律师朋友的支持,并且试图把消息告诉凯特琳的亲人,伴随这些行动的,是警方和法医的细密侦查,这场看似是不小心摔倒事故与他们的经验中的意外死亡情况并不符合,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通过插叙和倒叙的手段,凯特琳死后的侦查阶段中穿插了许多一家人曾经生活的细节,揭示了看起来美满幸福的家庭背后也有嫌隙和暗潮涌动。
不得不说,这个家庭的组成就很有看头,其中有两个男孩是迈克尔和前妻的孩子、两个女孩是迈克尔领养的孩子,还有一个女孩是现任妻子,也就是死去的凯瑟琳和前夫的孩子,可以说这个大家庭中孩子和父母的关系是错综复杂,彼此之间的亲疏远近也各有不同。
在第一集中有一段家人相聚吃饭的场景,用祝辞的区别和每个人的反应差异展现出孩子们与家庭其他成员之间微妙的关系。
在案件发生之后,一些人支持“父亲”迈克尔是清白的,凯特琳只是因为醉酒而不小心摔在楼梯上,也有在看了检方证据以后对迈克尔的清白产生怀疑,认为这个家庭给“母亲”带来的更多是压力而不是幸福。
随着剧情的推进,一些令人怀疑的证据逐步显现出来,首先是事发现场的出现的大量血迹,很多在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干涸,血量和出血的事件都不太可能是从楼梯上摔倒所致;
在法医检查尸体之后发现,凯特琳的头上有不止一处非常致命的伤口,身上也遍布瘀青,像是经过一场斗殴才会产生的严重痕迹;
而迈克尔在两次报警之间所间隔短短几分钟,似乎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失血,而迈克尔对于事件的回忆也有不确定性,时间点常常出现偏差。
令人吃惊的证据
随着搜证的进行的,更多令人吃惊的现实浮出水面,警察在迈克尔的电脑中发现了大量的男性色情图片,和迈克尔与其他同性“朋友”的亲密照,他不仅是双性恋,还在这段婚姻中多次出轨。
尽管如此,迈克尔声称自己只爱凯特琳,这些照片和过往也都是凯特琳所了解的。但已经死去的人不能发声,单方面的证词让人难以信服,甚至连他的子女得知这样的证据之后都表达了惊讶和意外的强烈情绪,不信任开始滋生,尤其是凯特琳的亲女儿开始对母亲的死亡产生无限怀疑,她原本非常坚定地支持自己的继父,并且认为其清白,但更多证据被摆出来以后,她不得不开始抽离出以迈克尔为中心的家庭关系,从外部观察整个案件。
当然,《阶梯之间》没有一味抛出让迈克尔看起来可疑的证据,它也尽量客观地展现了对辩方有利的部分。
凯特琳本人也在死亡之前经受着非常严重的精神危机,公司的各种事务越发艰难,自己的身体经受着病痛不如从前,常常感到力不从心,有精神恍惚的感觉,难以集中注意力。她的家庭生活给她带来的相较于快乐的天伦之乐不如说更多的是挣扎和处理人际关系的复杂。
群像和单人都精彩的演技巅峰
由于案件中的诸多疑点都围绕在家庭成员之间,《阶梯之间》呈现出非常精彩的群像表演,在生活变故之后,家庭中不同性格的孩子表现出了对于案件的不同反应:有的一直回避,有的用沉默应对,有的积极地展现沟通的兴趣......
辩方和检方的律师和支持者也都在展现绝佳专业素养的同时表露了不同个人特征,比如法医的客观中立,和对待工作文件的绝对谨慎。同时,剧集又通过大量近景独白给予男主人公足够多个人发挥空间,在细微之处着力体现演技的精湛,大概是为了颁奖季做足准备。
迈克尔在众人面前是一个风度翩翩、幽默有趣的人,非常典型的中产阶级白人男性,在成为一个较为成功的小说家之后试图进军政坛,他曾经在军队服役,喜欢吹嘘自己曾经的功勋,有时会非常情绪化并且对自己的孩子表达出过于严厉的态度,有轻微的强迫症,并且有着很强烈的表现能力,习惯并且喜欢在他人面前营造自己的人设。
科林·费斯举重若轻地展现出迈克尔在被指控之后的失控和紧张,眉眼之间的悲伤痛苦都很真实,给观众留下他是一个有些虚弱但温和的老年人形象,但是当他撸铁健身,在纪录片拍摄人员面前狡辩的时候又充满狠劲,眼神里则带有不服输的感觉以及运筹帷幄的狡猾,足以见得演技的精妙。
从目前放出的三集资源来看,这部剧用巧妙的剧情设计和繁复的线索串联让整个故事线略显烧脑,不断推进有很多意外和惊喜的部分,能够调动起观众的胃口,时间线从案件发生之前到审判进行中,甚至到近年来的主人公生活都有涉及,可以看出HBO对楼梯悬案的调查非常详尽深入,通过有趣的运镜让画面看起富有设计感,能通过构图传递出很多信息。
然而问题也是存在的,从每集1个小时、一共8集的长度来看,这部剧的体量很大,对于犯罪题材来说,这样的单集时间长度会让信息堆积得过于庞杂,显得节奏缓慢,对于观众而言会是一种观感上的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