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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味十年前古装国产商业片吗？
上周上线的《青面修罗》或许能帮你重温过去。
这部不是网大胜似网大的院转网新片，在上线后的不到一周时间里收获了十足的热度和吐槽声。但即便片子口碑再烂，从市场维度来看，这部积压了五年的老电影选择放弃院线市场转投网络发行，依旧是明智的。
而网络发行，或许将成为更多埋在仓库里难见天日的“院线电影”的救命稻草。
顶配大IP网络电影
我们曾评价网络电影与院线电影受众审美相差十年。
从这个角度来看，被包装成网络电影的《青面修罗》，来得恰到好处。
16年立项，17年备案、开拍，原定18年上映，兜兜转转又四年过去成了全网联播的网络电影。这部典型的积压电影，生生用时间几近填平了院网观众审美差异。
“这是为了配合网大播出，故意剪辑了这么一个鬼畜版吧？”有眼光毒辣的网友一眼看出违和感。倒不是为了黑而黑，只是观众们最终看到的这版《青面修罗》实在是有些难以入眼。
乍眼一看，这部和十年前流行的国产古装商业片似乎并无二致。明星云集、服化夸张、特效乱眼、故事空洞，这样的电影曾经在市场上备受欢迎，也曾因院线观众审美迭代变成了烂片的代名词。
不过网络电影版的《青面修罗》显然比很多观众想象中的更糟糕。
影片整个主线就是冯绍峰饰演的刺客“青面修罗”的复仇破局之路。或是为了让观众更容易理解剧情，影片用大量画外旁白取代剧情来迅速推动故事进展，人物脉络被精简到极致，而酷炫夸张的特效打斗场景则被尽可能地拉长。
118分钟下来，故事似乎结束了，又仿佛什么都没讲清——这和普通观众认知里的网络电影说不上一模一样，也得有九分相似。
殊不知在十年后的今天，许多网络电影都已经踏上精品化道路深耕内容。某种程度上说，作为网络电影上线的《青面修罗》甚至都不能算上一部好网大。
许多观众都猜测，这部影片可能是在决定弃院转网后又针对网络电影受众的观影喜好重新进行了剪辑，这一点，从影片名从《刺局》改为《青面修罗》就已显露端倪。
截至目前，《青面修罗》在豆瓣仍未开分，但粗略看下来大多数观众都给予了2星左右的评价，目测这部作品开分也会低于及格线。值得一提的是，导演李仁港执导的最近两部院线电影《攀登者》《盗墓笔记》也仅有6.0和4.8分，《青面修罗》的最终分数可能也会处于这个区间内。
而尽管这部影片的口碑反馈有些不尽人意，凭借知名导演和知名演员组成的强大班底，仍让《青面修罗》拥有了非常可观的网络热度。
自全平台上线以来，该片已经连续五日斩获腾讯视频、芒果TV播放量日冠以及猫眼的网络电影热度、播放量日冠。同时该片也在优酷和爱奇艺平台分别获得了三天和两天的热度日冠，展现出了与其班底相匹配的热度水准。
五年积压，改头换面
在几年前，《青面修罗》的名字还叫做《刺局》。
该项目早在2016年就已经被提上日程。当年还如日中天的乐视影业宣布将采用影剧联动的方式拍摄圆太极畅销小说《刺局》同名作品。据传言这部由李仁港执导的影版投资多达2.2亿元，而另一部至今还未浮出水面的剧版预算也达到亿级。
好景不长，16年年底，伴随乐视系危机爆发，作为影片出品方的乐视影业也被无辜牵连，自此开始陷入泥潭。
2017年，《刺局》项目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备案流程与拍摄工作。此时乐视影业却正在遭遇估值大跌，项目难以推进。尽管在2018年融创主动出来接盘，将乐视影业纳入麾下，还通过更名等一系列手段试图摆脱牵连。但后来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了，变成乐创文娱的乐视影业依旧未能扭转命运，自此一蹶不振。公司项目布局力度锐减，积压项目缓慢出库存，至今仍留下不少“旧坑”。
来到2020年后，新冠疫情的爆发让整个行业始料未及。停摆多日的院线市场不得不让片方们要用更加冷静的眼光来审视自身和项目。此时逐渐走上主流舞台的网络发行，让一部分人找到了项目转机。
《青面修罗》，正是其中一员。
对于这部积压了多年的大体量项目来说，当下的选择可能是最合适的。
假设这部影片试图坚持院线上映，一来随着时间推进主流观众的审美已经有了新转变，二来后疫情时代市场的巨大不确定性也带来了不利因素。如果仍作为《刺局》面世，盈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网络发行实则是一场B2B+C的买卖。这类项目在以PVOD模式上线网络的过程中，视频平台会通过购买版权为片方带来一部分固定收入，待正式上线后由观众来主导的单片付费行为，也会继续为片方创收。虽然相较院线电影票来说是一笔微薄的收入，但风险性却小了太多。
积压电影限定“备胎”
除了《青面修罗》以外，还有更多类似项目都作出了同样的选择。
在疫情催化下，近两年多时间里有很多院线影片都选择了弃院转网，这些项目各自都有不同考量。
开创了国产电影院转网浪潮的《囧妈》，在20年新冠来袭春节档集体撤档之时，迅速掉头改为网播登陆西瓜视频。
在此之后，《肥龙过江》《大赢家》《征途》《发财日记》《少林寺之得宝传奇》《怪物先生》《倚天屠龙记》等多部影片，也纷纷加入到转网阵营。其中，《征途》上线72小时片方收入4262万的成绩，一度激励了很多从业者。
犀牛君发现，过往上线的这些院转网影片里，绝大多数作品都已经获得了龙标，并且大多是在疫情前的2019年取得。这些影片显然是出于疫情后电影市场收缩，为最大程度保证影片营收，最终背弃了院线市场，选择了保险系数更高的网络发行。
而少数作品如《得宝传奇》，则属于尚未进行审查，直接按照网络电影上线流程获得相关备案号。此次获得网络视听“红标”的《青面修罗》，也属于这类项目。
总体来看，这两年多时间里转网的项目基本都有个共性，就是有一定市场竞争力，但由于各种原因不适合或无法在院线上映。对于这类项目来说，“无缘院线”只是片方的利益权衡。正是因为这些影片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和选择权，因此才能够接住视频平台抛来的橄榄枝，将网络发行变成项目的第二条通路。
在疫情爆发以来的两年多时间里，网络发行曾经被全球视为新出路。好莱坞制片厂纷纷加入院网同步、弃院转网，而国内以爱奇艺为代表的视频平台也在大力布局PVOD模式，拓宽电影网络发行道路。不过时至今日，恐怕大部分人都已经意识到，网络发行终究只是院线电影的一个“备胎”。
于那些院线潜力较大的优质项目而言，被受众消费习惯、盗版等问题限制的网络发行带来的更多是对票房的伤害。在前段时间举办的CinemaCon中，美国全国影院主协会主席约翰·菲西安更直言：“我很高兴地宣布，线上线下同步发行作为一种严肃的商业模式已经不再奏效，令其失效的正是盗版问题。”
不过退一步来看，对于那些不适合征战院线的项目，网络发行倒是聊胜于无。大烂片《刺局》若是坚持院线可能血本无归，而网络电影《青面修罗》至少还剩热度与少数收益。
对于那些无缘院线的部分大、中体量积压电影而言，网络发行是一条能走通的路。与其项目一直积压下去，通过视频平台来释放劣质库存，仍是一次双赢。于整个产业维度来看，网络发行也发挥了对院线市场的补充作用，长远来看仍是积极的。
但这依旧只是少数人的权利。
至于那些体量有限、内容平庸、连视频平台都不愿押注的大多数，它们甚至没有机会变成下一部“《青面修罗》”，现实依旧无比残酷。
文 | 犀牛娱乐，作者｜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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