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7年,《明日战记》终于和观众见面了。从这个项目官宣以来,从前期的预告,到后面时不时透露的讯息,都足以见证影片背后的操盘手——古天乐的用心。
众所周知,这是他“蓄谋已久”的野心。2015年项目官宣,花费了4.5亿港币,其中,光特效就用了5年时间之久。
为什么特效会花那么久呢?因为古天乐坚持全片用中国团队进行创作,从零开始,正如他所言,“如果用外国团队,那很容易做了,因为你学不到东西,如果你再拍,也是让人家帮你,自己永远都学不会。”
事实上,早在2009年,古天乐在宣传《窃听风云》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说过,“未来,我想拍一部属于亚洲的科幻电影。”
但如果要追溯这个想法的奇点,可能还要更久,只不过,那时候或许是古天乐心中的微光,或者是那股尚未被挖掘出来的“原力”。
01.奇点
如今的古天乐,在外界看来,有很多标签——投身慈善的“古校长”,身为香港电影工作者总会、香港演艺人协会会长的双料“古会长”,始终保持电影创作的“古劳模”,以及多家影视公司的“古老板”。
但在2009年之前,对于很多观众而言,他是童年男神,是有演技的男演员,没有其他更多的身份标签。
千禧年前后,在小荧屏上收获不少奖项认可的古天乐,彻底转战大银幕。虽然在不少都市轻喜剧中,能看到他以男主角身份出现,帅气俊朗的外表,和这类电影有较高的适配度,但在更多A类电影中,他多以配角身份出场。
直到2007年,他才凭借《门徒》获得第一个电影奖项的提名认可。就连导演尔冬升都直言,“古仔是从这部电影,开始真正抛开自己的偶像包袱。后来就完全没有枷锁了,所以反而机会也变得很多。”
随着机会越来越多,古天乐的更多面才逐渐展露出来,2008年,他出版了书籍《玩具大战》。
正如那些被反复叙说的内容一样,古天乐是个科幻迷,从小就痴迷《星球大战》里的“黑武士”。
那是他父母带他看的第一部科幻电影,很快被那个头戴黑色头盔、神秘的黑武士吸引。或许在那里,就成为了他的科幻电影梦开端。
男生们小时总是喜欢玩各种遥控车和模型车,如果有可能,一定想把所有的收集到位。
古天乐亦是如此,古妈妈曾说,他最喜欢一点点将模型车拼装好,整齐的放在家里,“然后露出一幅满足的样子”。或许真的应了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的话吧。
2003年,古天乐随着剧组前往戛纳国际电影节,途经一家玩具店,看到了一个脱去面具、露出真面目的1:1半身黑武士模型。他非常想拥有它,但店主起初不愿割爱。
万万没想到,古天乐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一口子买下了店里的其他模型,才得以店主同意,买走了那个黑武士。
至此,他开启了疯狂收集模型的行程。正如编剧游乃海所形容的,“投入程度可以说是‘一头栽了进去’”。
当模型越买越多,他直接买了一个仓库放置。他曾经拿一个节目的录制场地做比较,“差不多,甚至更大”,而录影场地的占地面积在1200平方米左右。
从那个时候开始,似乎他多了一个标签,爱玩手办玩具的少年。但手办收藏这种二次元的行为,始终有一层壁垒,曾有媒体问他近期还有时间和手办玩吗?结果他一脸木讷,“哈?我不是3岁了,还跟手办玩?都只是收藏。”
诚然,他所有的收藏都是为了了解,了解外国这些模型的机甲是怎么设计的,“我从来不太喜欢玩那些玩具,它们和我们一样高,有什么好玩的,买回来就是为了研究,将来有机会,我希望我可以拍一部科幻片,我们亚洲从来都没有的,但我觉得要花很长的时间去研究。”
在当时节目中,主持人并不理解他,还反问是“七仔吗?”,彼时周星驰执导的《长江七号》刚上映不过1年,已经是离观众最近的科幻电影。
很显然,古天乐想拍摄的科幻电影显然不是那种亲子喜剧,但他也不避忌,确实是在看了《长江七号》之后,更坚定了拍摄科幻电影的信心。
02.天下一
坚定了科幻电影的想法之后,古天乐心中有过规划,大概需要花费8年的时间去实现它,而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高昂的投资,以及特效问题。
他为此找过不少影视公司,碰过壁,也有过肯定。不管如何,他都在为实现这个想法打基础。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古天乐的电影密度极高,但口碑良莠不齐。说好听的是,劳模;说不好听的是,“烂片王”。
身边并不是没有人劝过他,让他多花时间去挑剧本,他的答案始终是,“我要拍戏,有很多人需要我。”
闲不下来,也没法闲下来。日积月累,这位不想休息的艺人,也成为了娱乐圈的隐形富豪。2013年,他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集电影创作发行、后期制作、艺人经纪、器材租赁等一体的“天下一”公司。
之所以成立这家公司的最大原因,则是为了《明日战记》。
通过“天下一”,古天乐先后收购了多家专攻后期制作、数码特效等后期公司,其中就包括了《明日战记》最主要的后期制作公司FATface production(发辉制作室)。
尔冬升不止一次感叹古天乐是现在香港影坛的“支柱”之一,“他赚到钱,就放在电影里。电影是很花钱的东西,所以他其实全力投资在本行里面。”
终于,2015年,古天乐非常有底气地宣布,《明日战记》启动。
导演则是新人导演吴炫辉,但他另一个身份则是FATface production的老板,曾参与过《扫毒》《十月围城》《画皮》《投名状》等多部影片的视效制作。
古天乐也找过其他导演,但大家都是觉得自己没拍过这样的电影,不知道怎么拍,“我需要一个很熟悉特效的人配合,才能做到。”而且,他的想法很简单,这部电影要用自己本土的团队,不想找外国团队来做,所有东西都自己做。话很简单,但挑战很大。
特效团队无法一日速成,只能如同打怪升级一般,从不同项目中,积攒经验。在很长的时间里,很多中国电影,尤其是港产电影的片尾,都能看到“天下一”的影子。
而最重要的机甲设计部分,古天乐重金邀请了游戏界的“神级”设计师Mike Nash(迈克·纳什)制作。几乎每一步,都是最顶级的呈现。
迈克·纳什和他过去的设计
正如他当年写的《玩具大战》,很多书迷看完都说,以为是平平无奇的写真,但没想到是非常细地对每个模型进行事无巨细地解读。
这种了解到了《明日战记》中,更加透彻。就连同样是科幻迷的导演吴炫辉,都自愧不如,“很难找到一个演员懂这么多科幻知识的,某种程度上他是一个顾问。”
最终,《明日战记》使用了超过1700个特效镜头,占据全片百分之九十,后期特效的制作难度可想而知。
影片中有句台词,“结局是什么,我们自己决定”,或许也是古天乐于《明日战记》的注脚。
至于后续会是什么?他还想再拍,拍更多中国团队自己拍的科幻电影。
前不久,他刚官宣了另一部科幻电影《天梯》,“因为有了第一次,下次再做会容易些。那是一个全新的宇宙航天故事,拍摄比今次复杂十倍,将搭建一个 360 度的大型 LED,并造出 IMAX 效果。”
03.故事之外
《明日战记》似乎更像是古天乐“劳模”之外的另一面,脱离了快速创作,更细腻地实现价值。看似是为了实现自己儿时的梦想,更多是在提高整个电影产业的发展。
就如同背后的 “天下一”也是如此,在快速投入产出的阶段,更多目的是致力于培养新生代本土电影人才,打破青黄不接的香港电影产业的负面壁垒。
这一切像极了古天乐自己,如果不宣传电影,几乎不出来采访,即便是接受了采访,所有内容围绕着作品本身,没有其他更多信息愿意透露。
如果不是2014年,尔冬升在微博上的曝光,外界永远不知道,2008年汶川地震后,古天乐先后在广西、贵州、云南等地出资千万元建立的小学,以及多所卫生院,和水井。如果有媒体问及,他只会说,“不愿多谈”。
诚然,早在《玩具大战》出版之时,他就已经说明,收益会在扣除开支后全数捐给联合国儿童基金,实现梦想之余又可做善事。
不仅如此,在他收藏的玩具中,有一个是从网上拍卖而来,对方女儿身患重病,急于筹款,古天乐二话不说,立马拍下了那个玩具,“不止是收藏,背后的意义更加重要。”
种种行为,多是与他年少往事经历相关,只是过去已不再重要,反而是现在的他,正在用极其低调的方式,把生活更光明向上的一面,悉数展现。
以前有人形容他,是平平无奇的古天乐。他说,是啊,“我真的觉得自己平平无奇。”只是,如今看来,却是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