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见啊,鱼花塘》已经在全国艺联专线上映。影片此前入围了洛迦诺国际电影节当代电影人单元并获金豹奖提名。电影人耐安评价,“它(《不要再见啊,鱼花塘》)能够把对亲人的一种深情以一个充满想象力的方式呈现出来,我认为这是这部作品最值得肯定的一点。”
在今年的北京国际电影节上,《不要再见啊,鱼花塘》与《旋涡》《岛屿上的煎熬》《寸步不离的兄弟》等一起被列入“多元探索”单元,《不要再见啊,鱼花塘》的票最快售罄。
导演牛小雨在与主创人员一起参加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的映后活动时,她觉得像做梦一样,在这个自己读书时常来看电影的大银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导演作品,牛小雨俏皮地告诉主持人,“刚才我还去和自己的海报合影。”
生命体验延续出的小宇宙
从短片《鱼花塘》《青少年抑制》到长片《不要再见啊,鱼花塘》,牛小雨导演谈到“鱼花塘三部曲”的创作经历,实际上就是她对“如何面对失去亲人”这一问题的思索、追问与解决。
大三的时候,牛小雨第一次拍了一个短片叫《鱼花塘》,源于小区里和她关系很近的一位爷爷去世,这让她开始思考关于生死的话题。
2017年,自己的爷爷去世让她再次思考起这个终极命题,所以她拍摄了《青少年抑制》。但她觉得,“(《青少年抑制》)非常粗糙,因为没有人力、没有钱,没办法完成那种工业化标准创作,所以它只是完成了一些概念上的表达。”
直到创作出《不要再见啊,鱼花塘》,她觉得自己有关生死问题的追问可以画上一个句号。在主题上,《不要再见啊,鱼花塘》不是关于“如何面对失去”,而是“如何在一起”,“我痴迷于把人和人紧紧捆住的情感,就算不常见到,就算再也见不到,特别亲密的人之间也会不断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巧合和感应。”不论是从短片延续至长片的演员、元素等,还是影片中所探讨的问题,都让她的作品形成了“鱼花塘”宇宙。
为何会是这样的宇宙呢?导演牛小雨用一部高分经典剧集中的片段做了阐述。欧美剧集《我的天才女友》中,埃莱娜问莉拉是如何写出这样的小说,莉拉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脑袋打开,然后这些词句都开始往外蹦。多年之后,埃莱娜再看莉拉写的《蓝色仙女》觉得非常动人,因为都是莉拉自己的语言。“可能我自己创作的这部长片以及前两部短片,都是我不断地在说我自己的话,然后形成了一个围绕着我的小宇宙。”牛小雨说。
实验与歌舞组合的梦境
影片没有采用传统的叙事方式,反而以梦为介质,用“鱼花塘”的都市怪谈和古怪精灵的歌舞表演,在一个亦真亦幻的梦境中呈现出对爷爷的不舍与怀念。
这样独特的影像风格或许和牛小雨的成长经历有关。与多数孩童不同,小学四年、初中三年、高中两年略带实验性质的读书时光,可能让她对世界多了探索的方式。随后,她到北京电影学院读实验影像创作硕士,《不要再见啊,鱼花塘》更像是她在某个领域的“毕业作品”。
《不要再见啊,鱼花塘》还采用了非常新颖的方式——歌舞片段穿插其中。导演解释,“因为我从小喜欢看一直在唱歌跳舞的迪士尼动画,还喜欢看音乐剧、歌舞片,像《绿野仙踪》《妈妈咪呀!》《爱乐之城》等,所以很自然地就想拍歌舞。”
《渔家女》《星星索》等经典歌曲出现,都将观众拉回到导演的童年记忆,以及爷爷奶奶的青年记忆。“因为影片本身比较沉重,关于老人,关于生死,但我的态度是积极的,希望用这样的段落一方面能安慰到剧中人和观众,另一方面能形成一种结构。”
为了让观众“做”好这个梦,牛小雨还特意选取了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真实物品,灯、地板、黄色的皮质沙发等,“最早开始写这部影片时,我一直有一个指导方针,就是要做足够真实的梦才能够信以为真,不然就会脱离梦境醒来,所以要足够真实才能让观众信服,这样爷爷回来了或者爷爷变成光、变成影子的概念观众才会相信。”
与观众见面是一种对话
如果说前两部短片的制作让牛小雨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创作当中,那么在制作长片时她会将更多的精力放置到其他地方。
首先是在资金方面。导演介绍,拍摄这部影片的资金几乎全部来自家庭积蓄,她的母亲“为了支持拍摄,变卖了家里的房产”。
其次,短片到长片让她也有了心态上的变化,她更希望能够与观众沟通交流。制片人王子剑说:“在讨论后面的发行方向时,导演瞪大眼睛和我说她想做满100场活动,我本来从理性的角度劝她不需要那么多,但说一半我就停下来了,我觉得我刚刚接收到了她的勇气,而且无法被忽视,我觉得我们应该试试。”
牛小雨希望观众能够通过《不要再见啊,鱼花塘》认识她,“我希望我的老观众期待我的新作品,也希望能够吸引更多新观众,更希望属于我的观众群体越来越多。”
为了能够让影片与更多观众见面,全国艺联已开启观影活动招募,将于全国13个城市举行路演活动,分别为上海、杭州、宁波、长沙、南昌、深圳、青岛、天津、无锡、合肥、厦门、泰州、烟台,影迷们热情踊跃,表示要去电影院支持这部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