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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片《无名》:聚焦情报身份的斗智斗勇,有身份就得承受不能承受之重

《无名》之中,对隐蔽战线的深度挖掘略显不足。例如,直接刺杀敌方政要,并非隐蔽战线的传统。

作为一部杂揉了悬疑片、动作片等类型的谍战片,《无名》的主要叙事时间长达八年(1937年-1945年),地理空间跨越上海、广州、香港,人物身份错综复杂。以汪伪政权情报部门为舞台,各路人马为情报进行着看不见硝烟的暗战。

身份,成为了电影叙事的焦点。在这种历史年代非常清晰的谍战片之中,程耳导演采用了一种不同于线性叙事的环形结构,电影开头段落与结尾段落基本上形成提出悬疑并最后给出答案、首位相连的闭环。这种非线性叙事,以影像意识流的方式制造出一种混乱,破碎的时代感——而这也正是故事叙事年代中芸芸众生的心态。和众多的谍战片往往围绕人物身份来设置悬疑一样,《无名》设下的悬疑是“谁是共产党?”然后以一种剥洋葱的方式在非线性的叙事中展开。观影完毕,将影片中的一个个片段拼凑在一起发现:中心事件实际是隐藏在日本基层小队中锻炼的小公爵之死以及其带来的影响。而这依旧还是身份的话题。

身份在影片之中成为一种不能承受之重。何主任、叶先生、陈小姐等称谓,正如同电影片名所言,只不过是众多隐蔽战线工作者在汪伪政权下活动的身份而已。程耳导演赋予了不同身份的人不同的人设:梁朝伟饰演的何主任圆滑温润而小心谨慎,负重前行;黄磊饰演的张先生在时代巨变面前因懦弱、疲惫而缺乏责任担当,并因此投敌丧命;张婧仪饰演的舞女代表了走出豪宅,满腔热血的“王佳芝们”;大鹏饰演的唐部长则代表了大时代背景下的投机者、骑墙派,自以为运筹帷幄,左右逢源却机关算尽太聪明……就连日本特务渡部,在片中一直强调自己是石原派,以示与其他日军的不同。当抗日胜利后,被俘的渡部因其身份,还有回日本当农夫的可能。这种身份转换,是叶先生难以容忍的——“我不同意你脱下这身军装,去做一个普通的农夫。”对渡部的切腹,一方面是对其罪行的清算;另一方面也是对这种身份转换的拒绝——渡部的特务身份,承载了太多的侵华历史记忆,必须血债血偿。同时,对于地下工作者而言,身份不能承受之重,也往往以言语、行动的方式体现出来:何主任在饭桌上知道被暴露之际,一改以往圆滑,直言石原派和东条派在中国人眼里并没有区别;叶先生则在未婚妻被羞辱又饱受不能表明身份的煎熬中,打伤日本人。

在《无名》之中,这种身份及其不能承受之重,是根据剧情发展与演员特色,挖掘演员特质,安排好角色身份,然后用流畅的视觉语言表达出来的。梁朝伟驾轻就熟地延续他在《色戒》中易先生的人设与冷峻,同时带有王家卫电影中周慕云式的潇洒与苦涩。周迅饰演的陈小姐,则延续《风声》之中地下党的风格,同时虽然出现场景不多,但每次都很关键,推动叙事发展。叶先生的剧情安排与人设,恰恰与王一博新人特质相吻合,将菜鸟阶段那种生涩中夹杂着阴翳、成长状态表现了出来,反而出彩异常。

让人少许遗憾的是,《无名》之中,对隐蔽战线的深度挖掘略显不足。例如,直接刺杀敌方政要,并非隐蔽战线的传统。

关键词: 承受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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