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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救援》:消防救援题材电影的呈现与表达,未来创作之路任重道远

整体而言,五部影片在类型化策略下不约而同地使用了“最后一分钟营救”的强推动叙事模式,不论灾难场景如何骇人,救援过程如何艰辛,最终消防员都圆满完成救援任务。

电影《惊天救援》(2023)是继《烈火英雄》(2019)后又一部中国式消防救援题材影片。作为特殊救护职业,消防员于普通人而言带有一定的神秘感和陌生感。消防题材电影聚焦消防员和救援现场,使观众了解消防员在进行救援时的危险性与专业性,从而对这一职业有更加直观、深入的认识。

消防电影虽属小众题材,但近年来不少导演都关注到消防员这一特殊群体,从2013年至今的10年间,陆续有《逃出生天》(2013)、《救火英雄》(2014)、《烈火英雄》(2019)、《紧急救援》(2020)、《惊天救援》(2023)五部消防救援题材影片在影院上映。对这五部电影进行剖析不难发现,它们在创作策略上有着诸多共通性。

随着2014年徐克拍摄《智取威虎山》的成功,香港导演纷纷投入主旋律电影创作。林超贤、刘伟强、陈可辛、彭顺、麦兆辉等一众香港导演创作出《红海行动》《湄公河行动》《长津湖》《建军大业》《我的战争》等电影。“港式主旋律电影”或“主旋律电影的新港味儿”成为当下中国电影市场的新现象、新趋势。凭借对电影产业的商业属性和娱乐属性的深刻认知,香港导演往往能够在创作主旋律电影时较好地平衡商业、艺术与价值观念间的关系,形成了独具风格的模式。

与其他主旋律电影相似,为了扩大影片受众、提升影片知名度,消防救援题材电影也多邀请明星演员参演。青年演员杜江先后出演了《烈火英雄》和《惊天救援》两部救援类题材电影,消防员银幕形象的连续性不仅成为影片的宣传点,甚至成为演员的鲜明标签。此外,消防救援题材电影也开始重视女性角色的塑造,如《烈火英雄》中的杨紫,《紧急救援》中的辛芷蕾,《惊天救援》中的佟丽娅、韩雪等一众女明星都有重要戏份。在危险丛生的消防救援工作中,女性同样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消防救援题材电影对女性角色的建构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上性别观念的变化,女性不再是被动的待拯救者,而成为可独立思考、独立行动乃至在救援过程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的角色。

从类型定位来看,消防救援题材电影当属于灾难片的范畴。类型电影、灾难片虽起源于西方,但在中国的发展却带有显著的本土化特征。与西方灾难片相比,中国灾难片虽然也以奇观化场景来呈现灾难,却不聚焦灾难造成混乱与惨烈,而是着重呈现角色在面对灾难时团结一致、不惧艰险的无畏精神。比如,《惊天救援》为强化视听效果,制作团队按照1:1的比例复刻搭建了重点场景。然而,对灾难场景的逼真呈现并非为了单纯渲染灾难,而是为突出消防员训练有素、冲锋在前的职业素养和无畏精神。从灾难片的本质来看,灾难是一种破坏性力量,带来的往往是“毁灭”,而中国式的消防救援题材电影却始终将“希望”作为基本内核,以浓厚的人文关怀消解了灾难的无情。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是消防救援题材电影始终紧扣的主题。在影片中,创作者有意为主要角色设置情与理的冲突:《逃出生天》中弟弟阿强与哥哥大军因观念不和而产生间隙,但在面对火灾险情时,早已退役的阿强还是选择与哥哥一起营救被困的民众;《救火英雄》中有着创伤后遗症的森sir冒着得罪兄弟的风险坚持排查隐患,努力克服心理障碍,践行前辈“我们消防员不是要救火,而是要救人”的嘱托;《烈火英雄》中消防员江立伟放下妻儿前往最危险的地方,在完成任务后壮烈牺牲;《惊天救援》中的消防队长以极其严苛的标准要求消防员训练,以不近人情的态度拒绝未婚妻的请求;《紧急救援》中高谦在儿子手术与前线救援的两难抉择中选择了后者,救援任务的成功与儿子手术的成功交相呼应,“大团圆”结局既满足了观众的观影期待,也使得父子亲情与国家大义由对立走向了统一。

整体而言,五部影片在类型化策略下不约而同地使用了“最后一分钟营救”的强推动叙事模式,不论灾难场景如何骇人,救援过程如何艰辛,最终消防员都圆满完成救援任务。不可忽视的是,当前我国消防救援题材电影还处于起步阶段,同质化严重、剧作结构松散、人物刻画扁平、专业知识短缺、制作技术滞后等问题亟待改进,未来消防题材电影的发展既要熟用工业化、类型化创作的“术”,更要契合中国精神、中国特色的“道”。

关键词: 救援 题材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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