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日本决定将福岛核电站的核废水排入海洋。
如果说切尔诺贝利是人类亡羊补牢的典型,那么福岛则是日本在给全人类掘坟。
核废水处理有很多技术路径,却因为成本问题被日本政府放弃。
但排放核废水舆论控制的成本预算,已经超过了排放成本的2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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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鞠躬,总是下跪,总是认错,却从不改正。
这或许是日本人的劣根性,又或许是他们的民族性。
对于排放,全世界都给予了强烈的谴责,但日本不仅不为所动,反而还倒打一耙。
中国海关总署停止了一切日本水产品的进口,日本随即要求中国撤销这一决定。
此前,日媒称中国“全面放射性物质检测”是“神经紧张、反应过度、没有科学依据”。
但实际情况却是,不仅绝大部分国家反对日本政府的做法,就连日本国内,也怨声载道。
超过半数的日本人,都反对把核废水排入大海。
很多日本人想知道,长期生活在核污染的环境中,健康究竟会出什么问题。
但可惜的是,日本政府并没有回答这些问题。
悲观的日本人甚至表示,这“也许要很多人的健康和生命”才能找到答案。
一些科学家认同氚等放射性物质不会残留渔获体内,
但该说法备受争议。
从玩忽职守到恶意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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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日本决定将福岛核污染水排放至海洋。
这一举动遭到全世界的谴责,但日本似乎是铁了心,一意孤行。
最终,福岛核电站事故,从天灾人祸变成了玩忽职守,最终演变到了恶意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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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曾经推演过核废水排放的影响。
模拟结果表明,核废水240天就会到达我国沿海,1200天后到达北美,并覆盖整个北太平洋。
德国科学家推算,辐射将在57天内覆盖太平洋大半面积,10年后蔓延到全球。
其中,与日本临近的中国和韩国将成为重灾区。
在福岛核电站事故发生后不久,日本政府就承认,这一次核泄漏将超过切尔诺贝利。
福岛每个燃料池都有数个堆芯失去防护,共有20个堆芯暴漏。其放射性总量,是切尔诺贝利的20倍。
核反应堆所泄露的铯、钚、锶等同位素被称为“热粒子”。
这些粒子长期飘浮在空中,气流不断将它们扬起——它们是致癌的主要原因,会附着在肺肠胃等器官的表面,形成多年的刺激。
2011年年底,日本对福岛周边的儿童甲状腺健康问题展开了调查。
当时约有30%的儿童患上了甲状腺结节和囊肿;到了2012年,这一比例超过了40%。
尽管问题严重,但日本媒体和政府,却并不想对此进行后续报道和说明。
日本政府担心这会在民众中制造恐惧情绪,继而影响福岛地区的“产业复兴”。
但,越是不透明,就越是令人起疑;疑窦丛生,最终演变成生理性的恐惧。
要将福岛核辐射降到可以接受的程度,需要30-50年的时间。
而且,即便是人工智能大行其道的当下,依旧没有工业机器人能够进入事故的核心区。
日本开始掩耳盗铃,上调核辐射的限量标准到20毫西弗。
在国际惯例中,20毫西弗是“紧急抢险状态下人体受核辐射的限度”。
东电一开始就低估了核废水的严重程度。
在最早的计划里,东电设计了一个过滤系统,准备边收集边净化。
但是这个系统只运行了5小时就下线了,原因是放射性铯“爆表”。
随后,东电只能找大成、清水、安藤间等建材公司订购了大量的钢制储水槽。
短时间内解决了废水的储存问题。
两年后,这些水槽也出现了问题,一部分废水已经顺着管道流入了太平洋。
但东电公司居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2013年7月,安倍赢得竞选,这个消息才被披露出来。
有日本媒体批评安倍政府,不应该为了政治利益而隐瞒真相。
年底,在安培的授意下,日本开始“有计划排放核废水”。
为了控制“毒性较高的核废水”,东电向太平洋排放了1.15万吨的“毒性较低”核废水。
福岛第一核电站目前的130万立方米核废水
预计将要排放30年。
十年后,日本政府已经不再遮遮掩掩,开启了核废水的正式排放。
有分析认为,日本和东电是为了省钱,才将核废水排入海洋。
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日本的政府预算中,排污成本需要34亿日元,但媒体的公关费用,却高达700亿日元。
很显然,这是恶意犯罪。
这是一场拉着全人类陪葬的阳谋。
最了解日本人的
是日本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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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的核废水里有64种放射性核素,其中碳-14、碘-131、铯-137、锶-90、钴-60、氢-3(氚)都会对人造成影响。
其中一些核素的半衰期比较短。
但碳-14的半衰期却长达5000年。
更何况,东电公司的ALPS过滤法,也并不能去除碳-14 和氚。
面对这种情况,全世界都在谴责,都在敦促,都在愤怒,但也都无能为力。
1945年,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下了两颗原子弹。
核爆炸的伤害,在日本持续了数十年之久,影响到了日本的文艺圈,促成了“原爆文学”这一文学流派的诞生。
早期的原爆文学,围绕着原子弹爆炸来写,创作初衷是记录原子弹爆炸的真相。
大田洋子的《尸之街》、永井隆的《长崎的钟》里充满了令人不适的描写。
“原爆文学”到了1980年代,转变成了“核电文学”。
1979年,美国三里岛核电站发生严重的核泄漏,井上光晴以此为契机创作了《西海核电站》一书。
该小说的情节,和如今的现实相差无几。
小说中的核电站,偷偷摸摸向大海里排放废水,致使水温升高,变成了消防员口中的“铀温泉”。
但这温泉,不仅不能治病,反而会致命。
一场婚礼上,有人给新人送来了一条刚刚打捞上来的鲷鱼。
可是这条鲷鱼却奇形怪状,长着恐怖的尾鳍,而导致畸形的,正是核辐射。
《西海核电站》出版三年后,井上光晴又创作了《运输》。
小说揭露了核废料运输环节的安全隐患。
运输核废料的司机,因为身体原因,将整辆车开进了大海,放射性核素泄露,造成了污染。
随后,附近的城镇怪事不断。养老院的老人集体自杀、鸡开始发狂、鱼类大量死亡,猫吃了鱼开始变形……
虽然这些情节带有夸张的渲染,但现如今的事实,也并没有多么乐观。
福岛核废水排入海洋后,日本近海的生态环境遭到了破坏。
2021年,日本灾区的海底,已经出现了变异的鲇鱼以及鱼卵,福岛地区的蝴蝶,也出现了基因突变。
福岛地区基因突变的蝴蝶
井上光晴笔下人物分崩离析的过程,源自于金钱的撕裂,而金钱又来自核企业的补贴。
因此,无论是不是赞成“核电站”,人们都渐渐失去了人性和理智。
在这一次“排放事件”中,金钱又让人失去了理性。
日本政府构建了5种排放方案,其中三个在法律上具有可执行性。
但日本政府依旧选择了最便宜、最简单的“直接排放”。
核电站是让人歇斯底里、精神错乱的装置,核电站等于大型杀伤性武器。
因此,不能孤立地将核电站当作发电厂对待,它就是原子弹。
核废水排放入海,在技术上落后于时代,在伦理上不具有合法性;没有危险不需要排,有危险不能排。
对于碳-14 和氚在海洋中被有机物化之后,对海洋的长期影响,东电并没有提供说明和评估。
但随着食物链的富集作用(指某些生物不断从环境中摄取浓度极低的污染物,在体内逐渐聚集,使该物质在生物体内达到相当高、甚至引起其他生物或人中毒的浓度);
这些核元素,一定会进入人类体内。
核的存在,影响到了人类社会的结构,这一点自广岛、长崎之后就未曾改变。
全世界都是切尔诺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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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美军在比基尼环礁,实施水下氢弹试验,爆炸威力超出美军演算的五倍,影响到了“安全区”作业的日本渔船。
这艘渔船叫做“第五福龙丸号”。
在察觉到异常后,该渔船很快返航,23名船员接受了专业的检查和治疗。
半年后,40岁的久保山爱吉去世,其他船员也生活在辐射病的痛苦中。
这一次“核事故”,让日本民众感受到了即便远离战争,但自己的生命依旧暴漏在了核威胁之下。
日本国内的反核情绪达到了高潮,看到市场的东映公司,也顺势迅速地推出了《哥斯拉》(1954)。
《哥斯拉》(1954)剧照
一年之后,东宝第一部彩色怪兽电影《空中大怪兽拉顿》(1956)上映。
其中的怪物拉顿和哥斯拉一样,是因为核爆炸而苏醒。
而在《摩斯拉》(1961)中,故事一开始就提到了核试验造成了婴儿岛三分之二的土地被毁灭,当地居民在无奈之下,召唤了岛屿的守护神摩斯拉。
《摩斯拉》(1961)剧照
和哥斯拉、拉顿不同,摩斯拉对于现代文明社会的破坏,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保护婴儿岛的人类。
但无论是不是守护人类,由核而起的怪兽,总是象征着日本这个国家与核战争、核泄漏、核威胁以及核问题息息相关。
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切尔诺贝利的悲鸣》,以及美剧《切尔诺贝利》,都给予了核泄漏更为精准且现实的描绘。
《切尔诺贝利》 剧照
在《切尔诺贝利的悲鸣》这本诺奖书籍里,没有正义或是非正义的讨论,只有对于核爆后人们努力活下去的描绘。
他们在“过去”遭受核辐射,又在“未来”死亡。
死亡的确定性与死亡时间的不确定性,构建了整部书阴霾的底色。
美剧《切尔诺贝利》探讨的,则是人类的良知以及承认错误的勇气。
大江健三郎的《晚年样式集》,直面福岛的核事故,通过叙事者“我”的内心活动,对“核爆”进行了反思。
他从天皇写到二战,最终的落脚点在福岛。
在大江的故事中,核问题已经超过了其本身。
它预示着人类在未来的每一天,都会生活在核威胁之中,核力量终将毁灭人类。
很显然,这是大江在晚年,用艺术对历史进行的一次重构。
匆匆一日游后,漫画家艾玛纽埃尔·勒巴热备受震撼。
他觉得,人类在这里放弃了自己。
随后,他将这次“核子麦加”的朝圣之旅,画成了《切尔诺贝利之花》。
几年后,他又到访了福岛,创造了《福岛核记》。
作为全世界最先进的核电站,福岛发生了这样的事故;
一向以“工匠精神”和“职业素养”著称的日本,采取了如此原始的解决手段,让人不得不回到核问题本身。
实际上,相比切尔诺贝利更多是制度腐朽、设备老化、技术落后等等原因,福岛则更要归结为政府的渎职和人性的险恶。
“在切尔诺贝利,人类把自己赶出了大地。”
而在福岛,人类把自己赶出了海洋。
丧失了大地和海洋之后,人类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奥本海默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