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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艋舺》,阮经天演绎艋舺黑道往事

如今重看《艋舺》,感受颇为复杂,它有偶像剧式的清新与疼痛,又有优质黑帮片的时代感、史诗感与宿命感。

前几日,演员黄镫辉分享了一张聚会照,他跟赵又廷、阮经天、凤小岳、蔡昌宪复刻了《艋舺》的剧照,引来了一波回忆杀。

因为《周处除三害》的火爆,阮经天自然是这些演员中最受注目的那个。诸如#阮经天帅爆# #反复爱上阮经天#等话题频上热搜。

其实,不论是颜值、形象,还是演技,在那部14年前的台湾黑帮片中,阮经天的表演都要更加闪耀。

《艋舺》

如今重看《艋舺》,感受颇为复杂,它有偶像剧式的清新与疼痛,又有优质黑帮片的时代感、史诗感与宿命感。

导演钮承泽将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拍出了这部独树一帜的“台式黑帮片”。而阮经天的表演,功不可没。

青春残酷物语

《艋舺》的讲的是太子帮五兄弟一起闯黑道的故事,五个人性格非常鲜明。

“蚊子”周以文(赵又廷 饰),跟母亲相依为命,因为没有父亲,他从小被欺负着长大,也没有朋友。父亲生前从日本给他寄过一张明信片,漫天樱花,也因此,他对日本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

李志龙(凤小岳 饰),他是艋舺祖师庙庙口老大Gete(马如龙 饰)的独生子,凭借父亲的威名,他自然而然地成了校霸。

“和尚”何天佑(阮经天 饰),家里经营佛具店,算命先生说他是兄弟命。他双商奇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相比于道上无比看重的义气,他更在意的是志龙。

“阿伯”黄万伯(黄镫辉 饰),老爸是猪肉佬,他却胆小如鼠。靠着吹牛和所谓义气在外面摆摆威风,招摇撞骗。

“白猴”侯春生(蔡昌宪 饰),出生后不久老爸死了,老妈改嫁,他跟着阿公长大。按理说他跟蚊子是同样的命运,可他却以好凶斗狠当做自己的保护色,并将义气奉为人生信条。

故事的前半段将背景放在了学校,聚焦的也是蚊子被小混混狗仔孩(陈汉典 饰)校园霸凌这种在黑帮片里排不上号的事情上。

蚊子不善打架,闪躲功力却极强,和尚看中了他这一点,招他入帮,并传授他一些生存之道。

在影片中,最具大佬气质的人一直是和尚。比如,狗仔孩性侵了李志龙的女人,李志龙将其逮住,要严惩。

和尚听命,冲在前面,用胶水封了狗仔孩的嘴巴。

可志龙并不解气,下令封眼睛、鼻子、耳朵,和尚闻言被吓得怔住,他想劝阻志龙不要乱来,可志龙怒不可遏,被仇恨冲昏了理智,扬言要自己下手。

最终,和尚抢过胶水,脏事还是自己来做。

这是影片前半段最暴力的一场戏,将和尚的性格写得十分生动,他不仅心狠手辣,而且知轻重,懂分寸,但在大哥(心上人)要亲自冒险时,还是义无反顾挺身而出,承担一切风险。

和尚外刚内柔,蚊子却与其相反。他表面脆弱,却有着自己都尚不清楚的赤诚、道义与坚韧。这种改变也源自某种日常暴力所带来的魅力。蚊子初次见庙口老大Gete,对方正忙于做饭,满脸谦和热情,一副大家长模样。但在饭桌上他又呈现了凶悍暴戾的一面。

Gete兼有长者的温厚与魄力,也传授了蚊子诸多处世之道,这让蚊子开始将其视为心中的父亲。

《艋舺》涉及人物、势力众多,但要总结起来,其核心张力仍然源自和尚与蚊子宿命般的双雄对峙。

艋舺黑道往事

艋舺,原指小船,后来被引申为小船聚集的地方。它也是旧地名,那片区域非常富饶,而且帮派林立。其中,两个最大的势力是庙口和后壁厝。

原本,每个角头掌控着自己的势力,彼此偶有冲撞,但还维持着平衡。外省人灰狼(钮承泽 饰)的闯入扰乱了这里的宁静。他势力也颇大,且自认为看透了时代风向,想拉拢庙口和后壁厝的大佬一起做生意。

灰狼先是以巨大的利益征服了后壁厝的干将文谦(王识贤 饰),又设计杀死了庙口的二把手Masa,并散播讯息,是庙口自己人蓄谋暗杀。如此阴险的计谋开始瓦解了庙口帮派的合法性。进一步的,文谦开始劝说并拉拢和尚加入自己的阵营。

后来,和尚果然“叛变”,他枪杀了Gete,也就是此举,改变了太子帮的命运。白猴想找文谦火并,被打成了植物人。蚊子千方百计寻找精神之父Geta死亡的真相,因为江湖道义与和尚决裂。得知真相的李志龙,在蚊子跟和尚缠斗时,想为报父仇,给了和尚致命的数刀。

而更讽刺的是,作为幕后玩家的灰狼,最终才知道蚊子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他赶到现场时,蚊子早已被和尚枪击,奄奄一息。

初看这个结局,或许会觉得有些刻意,和为了营造青春疼痛感而不管不顾的狗血与造作。但细究每个人的心理,故事最终会导向这场悲剧又蕴含着某种必然性。

和尚枪杀Gete,一方面是因为得知了对方曾经因为权力与利益而废了自己父亲的手;另一方面,时代在变,为了应对变化,他不得不除旧立新,才能为外强中干的志龙打下江山。对其他兄弟,他讲这些道理时,怒火中烧。

而对被时局吓垮的志龙,他又满含深情。

阮经天饱满而细腻的表演,为这场惨烈的悲剧赋予了合理性。但从志龙的立场看,生父之仇不共戴天;经受了黑帮道义洗礼的蚊子,根本无法容忍这种大逆不道之举。曾经歃血为盟的友谊,在时代与命运的捉弄下,顷刻间分崩离析。

同时,为了强化影片的史诗感,导演钮承泽还做了一些努力。比如时代感的营造。他花了四年的时间去艋舺做调查工作,以穷尽各个角落,从而拍出了充满青春气息的骑摩托段落、蚊子为躲避追捕而在街巷中闪转腾挪的戏份,以及恢弘的各大角头混战的场面。

比如道具的使用。和尚赔给蚊子的溜溜球,这个原本代表友情的信物,最终成了蚊子攻击和尚的武器。蚊子一直渴望去看明信片上的樱花,最终是和尚身体喷射而出的血液构成了樱花的模样。

一切浪漫璀璨的事物都导向了毁灭,一如他们的义气,他们的青春,甚至包括了他们的生命。

反复爱上阮经天

虽然电影《艋舺》是以蚊子的视角切入故事,但和尚才是更为关键的人物。他的行为不仅从真正意义上改变了太子帮的命运,而且还体现了江湖道义精神从坚固到溃败的流变过程。

而阮经天也诠释出了人物身上的狠辣、果敢、犹豫、温存、绝望等种种状态,因为和尚这个角色,年仅28岁的他一举拿下了第47届金马奖的影帝桂冠。

作为导演的钮承泽也凭此片展露才华,声名大噪。可惜的是,影片外的两人也因自己的行为,而导致演艺生涯遭遇毁灭性的打击。2018年,钮承泽陷入性侵丑闻的风波,后来锒铛入狱,电影《跑马》随之流产,为角色增肥54斤达到200斤的任贤齐白忙一场。

2013年,阮经天则因缺席金马50历届影帝影后的大合影,被指责甩大牌,饱受行业人士非议,就连一手栽培过他的制片人李烈也曾对他视而不见。此后,阮经天慢慢沉寂。

回顾他的职业生涯,可以用大起大落来形容。他做过模特,拍过MV,后来凭借偶像剧走红,有《命中注定我爱你》和《败犬女王》这样的爆款作品。

后来,他转型拍电影,又交出了代表作《艋舺》。

或许是因为缺席合照事件,或许是为了顺应合拍风潮,阮经天开始在大陆发展,可他接到的要么是烂片,要么是配角,演艺事业不断跌落。

重新回到台湾省的创作环境,让阮经天再次“续命”。2022年,他在《追缉》中饰演一个非法人力中介林佑生(阮经天 饰),诠释出了人物的草莽气质和落拓不羁。而跟《艋舺》一样,角色的名字都有个“佑”字,这寓意着回归?或者只是一种巧合?

直到《周处除三害》,他将陈桂林身上那种不分善恶的天真、不惧神魔的狂勇演绎得淋漓尽致。

影片的火爆,让观众再次看到了阮经天的魅力与实力,他也随之顺利翻红。

有意思的是,在第60届金马奖的颁奖典礼上,作为前辈的演员陈以文借用影片中尊者身份鞭打阮经天,让其跟着复诵“我热爱电影,我绝不中途离席”,以重现名场面的方式巧妙地化解了他跟金马奖的恩怨。

10多年前,阮经天的演艺道路可谓顺风顺水,他从偶像小生蜕变为实力影帝,拥有不可一世的资本。随后,他迷失于烂片的丛林,一边淘金,一边沉寂。

如今,阮经天终于重新出发。他的起起落落最终再次印证了一个真理,演员的荣誉与星光,终究是由一部部好作品、一个个好角色所托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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